程明月捧着一套衣服回去,江晚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原地,脸埋在臂弯里。
程明月走到她旁边问:“你怎么样?”
江晚脑袋微动,侧着头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是有点恍惚,她的眼睛半睁着,视线移到程明月的脸上之后就不动了,就这么呆呆的仰视着程明月。
大概是意识还不够清醒,江晚的眼神里透着茫然。
程明月也不催她,抿了抿唇,蹲下来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样了?”
这次她尝试着放软了声音,和江晚对视着。
江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程明月看了很久,然后闭上眼睛,转回头又将脸埋回臂弯。
程明月就在旁边守着江晚,不再说话,昏暗的屋子里一片静谧,只能听得到轻浅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放学的铃声响了,江晚慢腾腾的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扶住旁边高一点的东西,另一只手撑地,吃力的想要站起来。
体力还没恢复过来,江晚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程明月眼疾手快,站起来拽住她的胳膊,又帮着她站稳。
江晚眼前黑了一下,她闭上眼缓解,调整好呼吸后,转头看了眼程明月,视线又往下瞄了一下抓在她胳膊上的手。
她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抬步往门口走去。
体育馆二楼有一间厕所,江晚想去把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
她走的很慢,每走两步都会停下来喘息。
程明月就跟在她旁边,手一直搀着她没放。
厕所离得不远,就和她们隔了两间屋子。
短短的路程却却用了很长时间,江晚推开门,程明月把干净的衣服递给她,识趣的留在门外。
江晚进去,把门关上,把衣服随手放在一边,她撑着盥洗台站在镜子前面。
头发散乱,发丝落在脸上,额头脸颊都有血痕。
她抬手将短袖撩起来,露出平坦的小腹。
身上满是脏污的血渍,但伤口都已经愈合。
血污结成了血痂,干巴巴的敷在身上,像刚被抽干了水的泥地,表面结成硬皮,略微一动却裂开了细纹。
江晚拿起程明月给她找来的衣服,一手抖开。
一身灰色的运动衣裤。
江晚打开水龙头,捧了一簇水,先把脸清洗干净。接着她又脱掉被染脏的短袖,用水冲湿,然后拧掉多余的水分。
她用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