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躺在床上,帮他掖好被角,自己去了软榻上。
夜里露重,她也冷,一夜没睡好,天明,公子还在睡觉。月昭估却整夜不安心。她不晓得该不该叫醒公子。
她记得公子是要上早朝的,包括初见公子那日,他就是穿着朝服去的青馆。
她烦恼得很,凭她的身份,压根没资格叫醒他。可是不叫醒他,早朝错过了,还是她的错。就这样在地上来回转圈,看着公子干着急。
“哎呀!”她急得直跺脚,懊恼的看向脚尖。
脚尖……是干净的……压根没有红泥巴!昨天公子还信誓旦旦质问她,为什么没去京郊,脚上却沾了京城没有的红泥。
也是了,昨晚灯油那么暗,人影都看不清,哪儿看得清脚下?还泥巴呢。
“呼!”她急得吐气。
公子又是从哪猜出她去了京郊的呢?
“醒了?”月昭估回头时,看见男子的眼睛睁开着,正看着她。她干巴巴的问。
“嗯。”男子淡淡应了声,撑着身体坐起来,掀开被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为何,他笑了笑。
月昭估有些尴尬,她低头,撇开眼,装作没看见。
月昭估说:“公子,你早朝时间已经过了。”
“嗯。”
还是极其平淡的一声,月昭估也听不出情绪。她只问:“您不在意早朝没去吗?”
“你是不是问多了?朝中事务你也敢打听?”
“额……我……”
月昭估悻悻的再次撇开脑袋,眼睛朝窗外望。
“我的鞋……上面没有红泥……”
“嗯。”
月昭估忍不住又朝公子看,忍不住想看清公子的神色。“早朝……耽搁了,你……不生气吗?鞋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
男子轻笑着看她。
月昭估咽了口口水,“我不问了。”
“嗯。”
男子坐在床上未动,依旧维持着他刚起床坐立的姿势。
“我伺候您穿衣吧,这样坐着挺冷的。”
“衣服不是好好穿着吗?”
月昭估眨眼,才想起她压根没给他脱过衣服。可是……嬷嬷只教过她那么几句话。
到了夫家还应该说什么来着?
“您冷吗?我给您去打水……”
月昭估转身的刹那,公子拧住她的胳膊,“走什么?”
“打、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