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这样的事情经历过不下三次,所以每当登上船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在各处做好准备,放置好一些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如果他不是当兵出身,心脏足够强大之外,可能也早已死在海上了。
有一次去南美的航线中,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非常好,当时船员们在甲板上干活,有人在收线,有人在杀鱼,有人在送箱子。突然,杀鱼的船员举刀朝对面的同伴捅过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同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倒地、不省人事。等有人反应过来去夺刀的时候,血光已到了眼前,然后就听“咔”的一声,一条胳膊掉在了甲板上。
当时他已经是船长,在驾驶舱里目睹了整个过程,就赶紧把门锁起来,然后通过高音喇叭大喊:“打死他!”因为他知道这人已经疯了。
驾驶舱外,一个人举着刀,追着一群人,从前甲板跑到后舱。事情的结果是,那期渔船归航时,在冷冻舱里和鱼一起运回来的还有三具尸体。
和平年代,捕鱼谋生,是另一种无声的战斗。海风吹来一阵阵血腥味,分不清来自鱼,还是船员的伤口。礁石间暗流涌动,人心之间永远澎湃不息。
远洋渔船上是没有女人的,一群雄性动物在海上两年,有时候看到大家的眼睛都泛着绿光。孙连城在做大副的时候,每次出海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通过特殊渠道,买上整整一箱的岛国爱情动作碟片,然后将VCD修理好,在备上一台崭新的放起来,如果那一台坏了立马可以保证有备用的使上。
两年不能回国,对大家来说,这台影碟机就是命一般重要,经常见得事情就是大家躲在舱里,躺在自己的小格子床铺上,看着吊在舱顶的电视,24小时循环播放。有的讲究一些的还拉上帘子,有些根本就不拉,不时地就会看到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从床铺上堂而皇之的扔出来,这种情况谁也不会取笑谁,所有人都是一样。
不过每次做饭之前,大家都会先要求厨师必须洗手,谁也不愿意吃着沾着那玩意儿做出的饭菜。虽然远洋渔船上对于厨师厨艺的最高要求,也就是一个词“熟了就行”!
每次到达一个别国的中继站加油,或者临时停靠补充物资时,是大家最高兴的日子,基本上每个航线的中继站都有专门做中介服务的人,将这些人拉过去到小巷子里,让他们自己去点,然后看着这些人连说带比划的和不同肤色的女人交谈,然后每人一间小黑屋,具体干什么用脚趾头也会知道。
孙连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