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子就好似一块烂肉般跌在了土地上。
“这种凌虐人的活,我还真是做不来。”
看着浑身颤抖、体液淋漓的蛛魔,他呸了口唾沫转开了视线。
对人类而言,残忍也是种能力;只经历过步麻密林和系昆山狩猎两次考验的黄怀玉显然还不具备。
“不过,你这样的也不配被称为人。”
黄怀玉不自觉地伸手轻抚左边眼眶,再次回忆起当日被挖眼时尝遍的灼心滋味,这让他的心肠和拳头又硬了起来。
素振足刀,行刑者将刃口上沾染的鲜血碎肉甩去。
正在这时,同化觉醒后的怪物却突然发声。
“放,放唔,对唔怎样,都可以……”
它的声音平直而机械,好似信号不好的收音机,只是机械性地将收到的电信号转化为振动,却全无一丝声音原本该有的情绪和人性。
“这是复刻了记忆中毒妇曾经生效过的伎俩吗?”
黄怀玉闻言原本很是惊讶——同化觉醒会抹去使徒原本的人格——但他旋即发现蛛魔只是单纯的“发声”,眼眸和面孔的总体情绪依然是畏惧与憎恨。
“所以这招曾经管用过?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
他低声嗤笑片刻,然后用前所未有的肃穆姿势昂首站立,好似一棵扎下根来的箭竹。
“你我因果恩怨,于此刀斩断。”
烛九阴使徒一字一句清晰宣告,同时双掌平端长刀,刃口托着月光递出横斩,在虚空中画出一面银扇。
激越斩击声中,蛛魔的脖颈利落两分,引得钢梁上一直与卷扬机角力的卜依依一声惊呼。
至于借枭首发动噬命的黄怀玉,则再次陷入了纷杂无穷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