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乃至于对古奥林匹斯语的突然通晓——都通通是失控的讯号。
强烈的危机感中,毒妇不管不顾地朝着卜依依杀去,其势头如此凶猛,逼得黄怀玉亲自上前阻拦。
爪击撕扯,后者握持在手上的道具金属板被轻易扯烂;蛛魔凌空旋身,借着惯性使出后蹬腿,如同攻城锤般轰在阻拦者腰腹之间,将他击飞数米,滚倒在棚屋通道前。
就在黄怀玉一边发动回到过去,一边强行起身的时候,卜依依的唱段走到了末尾。
【因为我的仁慈,我不会杀死你,活下去吧,有罪的女人。】
随着这句宣判,陈旧到几乎褪色的画面从阿拉克涅使徒的心灵深处被挖掘出来——被砸碎零落的纺车、噤若寒蝉的乡人、高声附和的宁芙仙女……
她记起身着铠甲的处女神悬浮在空中,用高高在上不带感情的眼神俯视下方,开口决定了一位凡人的命运。
“有罪的女人……”
毒妇拾起了更多的记忆碎片——她记起雅典娜摸了她的额头,用神力在她心中强行注入了内疚和羞耻,然后用橄榄汁洒遍她的身体。
于是,她的头发马上就脱光了,她的鼻子和耳朵也掉了,她的头颅变小了,四肢关节被反转,全身长出了额外四只带有刚毛的节足,一个肥硕而柔软的肚腹在她的股后长起,里面装满了好似棉线般的蛛丝。
从此以后,她只能从体内抽丝纺线,然后依着本能悬挂在那游丝上。
阿拉克涅隐约记得,自己直到最后也没能向雅典娜发出心中的质问。
“我有什么罪?”
隔着数千年的时光,“阿拉克涅”仰起头颅,睁开了第五只副眼,对着“雅典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