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揣着明白装糊涂。”朱元璋抖了抖袖子,冷笑不已。“善长!刚才摔死的那个狗东西,是谁?”
李善长当即深揖道:“禀陛下!此人名叫陈怀义,是都察院湖南道巡查御史,从六品言官。是刘伯温的门生,他常言道,平生最崇拜的就是刘国公!”
他的话没有丝毫掺杂作假,反正事后,陛下一打听也能都知道。他只是照事实,把这个场合该说和不该说的全说了而已。
顿时,朱元璋稍缓和的脸色又板了起来,诧异的道:“慢着!刘伯温只是个伯,什么时候成国公了?”
“那是浙东士子们对他的尊称!”
朱元璋惊怒至极,把拳头都攥紧了:“尊称?!咱封他个伯,难道还不够尊贵?非得让士子们再捧他个公才成!”
朱标恐慌道:“父皇息怒……”
“哼!枉咱对他一片信任。传旨!命诚意伯闭门深思己过,无诏不得出门、不得上朝。”朱元璋咬牙切齿的说。
朱标表面大惊,深揖“求父皇收回成命”。私心里,他却松了口气。
这是比我预想的,还要好的结果!
李善长则面无表情的领旨,暗自感到异常错愕。这与他所料的,完全不一样。
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怎么罚,也不该是这样……
重重的抬起,轻轻的放下啊?
再感受到太子爷此刻的心绪变化,李善长更觉非常失落。
朱元璋没理会,虚踢了一脚,大迈步就走,朱标脚步轻快的跟随。
直到这朱家父子走进乾清宫内,折腰相送的李善长才落寞的转身走了。
而另一边。
刘伯温愁眉不展,坐在简陋的小轿中。
小轿,已离刘府不过百十步。
忽然间,轿后头传来刘琏急促的呼喊:“父亲!父亲……”
刘伯温赶紧叫停,弯腰下了轿。重新站在天光下的他,仿佛猛地苍老了十岁不止。
刘琏追上来,哼哧哼哧声附耳急报。
“监、监察院这会儿全乱套,好像听说早朝出了大事,杀了一个言官?”
刘伯温长叹声,缓缓点头:“是陈怀义!他被一下一下,从高处的廊上摔到了玉阶下,血肉模糊。”
“怎么、怎么会这样?”刘琏惊骇的喃喃道。“这就难怪了。难怪所有巡查御史全疯了似的……”
他又透了口气,才继续秉报:“全院十三道正副御史,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