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王秋彤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无助哭泣着。
哭了一会儿,她擦把擦把眼泪站起身,抽抽涕涕着朝陈如龙的住处走去。
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陈如龙已经脱了衣裳,只穿着裤衩躺在被窝里头。
小时候,家里只有一张床,陈如龙都是跟着爷爷一起睡。
爷爷会给他讲许多助眠的睡前小故事。
比如虚空里,会有镰刀似的怪脚撕裂虚空,巨大的蜘蛛一口吞下山岳,吐出的蛛网能吊死一千多条人命。
或者地下钻出的钢铁怪物,伸出硕大的脑袋,咬断铁塔,将整个村子拖入归墟……
每一次,陈如龙都能被吓得声嘶力竭大哭,哭完睡得格外安稳。
躺在故乡的小床上,陈如龙身心放松,上下眼皮渐渐开始打架。
忽然,屋门敲都没敲,就有人影闯了进来。
陈如龙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关门,不由被吓了一跳。
电灯打开,哭得梨花带雨的王秋彤,忽然扑进了陈如龙的怀里,“如龙,我好难过!”
香玉软怀,陈如龙一脸懵逼。
“二丫,你咋了这事?”
哭哭啼啼的王秋彤,抽噎着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听过以后,陈如龙神色复杂,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王秋彤咬着牙愤恨说道:“我要去告高聚财,让他坐牢!”
陈如龙略有无奈的说:“恐怕不行。我国刑法中只有重婚罪,没有骗婚罪。”
王秋彤不甘心,“可是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我要让他赔钱!”
陈如龙再度摇头,“欺骗感情是不违法的。”
“那……那我就白被骗了?”
王秋彤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看起来格外可怜。
陈如龙凝重声说:“我会让高聚财得到应有的惩罚,比如坐牢或者枪毙。”
“二丫,你以后也要擦亮双眼,别让自己再被骗。”
王秋彤眼泪仍然流淌个不停,“他坐牢枪毙有什么用。我的身子不干净,还怀了孩子,以后谁肯要我?”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神坚毅,“我想通了!我先不告高聚财,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告他,让他支付抚养金!”
“他们家很有钱,抚养金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我以后丰衣足食!”
陈如龙呆滞半晌,忽然一笑,“二丫,如果你觉得这样好,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