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代君王里也是独一份了。
不过这个独一份也太独了些,独得让人难以接受,跟不上节奏。裴度从贞元二十一年起就跟在李诵身边做起居官,算是对李诵比较了解的了,都没有想到皇帝不但活着的时候不爱排场,连死后的事情都看得很淡。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闹得沸反盈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抢着表忠心呢。
“或许是陛下前些年中风,已经‘那个’了一次,所以凡事都看得开了。这世上的事情或许真是这样呢,一切看开,也就容易有大功业了。”
裴度心里想到,嘴巴上却进行着更激烈的劝谏。李诵道:
“裴爱卿,你难道不明白,朕是在效仿则天皇帝立无字碑吗?”
这个解释倒是也是光明正大,裴度愣了一下,又接着劝谏道: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可知道,则天皇帝一生毁誉参半,故而立下无字碑任后人评说。而陛下则不同,陛下一生雄才大略,青史正名已经美誉在册,何须再要后人评说呢?”
等了半天,李诵终于等到了时机,马上道:
“既然朕的功过世人已经早有定论,又何须在名分上再花工夫呢?”
裴度不禁无言,勉强挤了个名不正则言不顺出来。李诵接着道:
“朕这么想自然有朕的道理,裴爱卿还是不要再固执了。”
李诵的很多想法确实是裴垍、裴度、李绛等这些一时翘楚难以理解的,皇帝自然有皇帝的高度,见皇帝不为所动,裴度也就告退了。
裴度虽然告退,也不再反对,但是李诵还是还怕别人会阻挠,搞得自己不胜其烦,当下命令道:
“李忠言,备好笔墨。”
因为身体原因,李诵写字是很少的,见本来心情低落的李诵来了兴致,李忠言也高兴了起来,颠儿颠儿地忙开了。他这些年来养尊处优,也日益发福,身手没有以往灵活了,有新进的小太监没有眼色,想帮他忙,却被他冷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大家是习惯了老奴伺候的,那帮小猴子毛手毛脚,哪里能伺候得了大家呢?”
李忠言每每倚老卖老地说。但是谁都知道,李公公是害怕别人威胁了他在大家心里的地位。李公公虽然比别人厚道些,但是宦官也有宦官的道道。大家都瞅着那个没眼色的小子,等着看他笑话了。
布置好了笔墨纸张,李忠言把李诵搀到桌子前,陪着笑脸问道:
“大家,您今天要写些什么?”
李诵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