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万人自然又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水利建设中去了。
皇帝非凡的预见能力或者说乌鸦嘴能力终于开始得到了体验,夏收之后,历来被视作朝廷命脉的江淮地区开始出现反常天气,本来应该雨水丰沛的季节却雨水稀少,大旱的苗头开始出现了。旱情同样出现在西北地区,关中陇右各地早已完成了水利建设,对应付大旱信心十足,而唐朝控制区以外的地区就没这么幸福了,尤其是对逃亡的人而言。
激烈的追逐战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如果从洮水一路往东看去,你就会已经干硬的大地上到处可以看到死去的人和战马,牛羊。或许是对这一场杀戮过于震惊,老天爷连雨水都忘了下,朱邪尽忠抬头望了望天,强烈的阳光刺激得他一阵晕眩,空气都仿佛要被融化了。朱邪尽忠叹了一口气,想找朱邪执宜,才想起朱邪执宜已经改领前锋开辟血路去了,唤过一个头领,道:
“杀两匹马。”
对于马背上的民族而言,马就是他们的另一半,对于逃亡中的骑士而言,马就是他们的生命。十几天的厮杀,原来断后的两千人已经死了一批又一批,剩下不到五百人了,新补充上来的战士也是一批接一批。昨天的一场恶战,虽然击溃了吐蕃三千多骑兵,可是自己也是损伤惨重,原本富余的马匹也被吐蕃人偷袭,逃散了八百多匹。要想活着回去,战士必须要有马匹,可是这么热的天气,周围茫茫一片荒原,连一点水影都找不到,不杀马又能如何呢?
沙陀战士默默从马群中牵出两匹带伤的吐蕃马,马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拼命缩着脖子不肯上前,反抗自然是无效的。一个个沙陀战士上前用水囊接马血,一名亲兵把接到的马血递给朱邪尽忠,朱邪尽忠浅浅地啜了一口,血色殷红,像极了美酒,真想念甘州的葡萄酒啊。那个汉人的诗是怎么说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用来写沙陀汉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朱邪尽忠把水囊揣在腰间,道:
“省着点喝,再有五六天就要到石门了。过了石门咱们再喝个够!”
天色将黑的时候,朱邪尽忠带着剩下的不到千人的残部在一片高岗上宿营。往东二十几里,越过一条干涸的小河,就是沙陀的大部,往西不知道多远就会有吐蕃的追兵。草草吃了点东西,士兵们就自己找地方睡下,马也找地方吃草,只是天气干旱,连青草也越来越少了。
朱邪尽忠刚睡了没多久,就从睡梦中被喊醒,刚想发怒,就看到大队的一名头领的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