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言之隐,田兴也不好让人为难,就此别过。”
说着行了一礼要走,这田兴刚从羊汤店出来的时候,不说他是官跟市井小民也没什么区别,现在看上去却端的是个人物。李诵此时心念电转,已经想起此人是谁来了,对李绛使了个眼色,李绛喊道:
“田兄留步。”
不久之后,三人已经在一家清净的酒店里找了个雅间落座,说是清净,实际上是萧条,侍卫们掏出一袋钱来给老板,让他关门打烊,只做这一桌饭菜,老板屁颠屁颠地去了,本来还想问问是哪家大官人,侍卫眼一横就把嘴闭上了。
不多时酒菜备齐,自然是侍卫们用银针验过的,老板被叮嘱不得出来,这边雅间内,李绛给三人酒都斟上。田兴道:
“俺田某已如二位所邀,来此酒店,二位可以把大名告诉俺了吧?”
李诵微微一笑,李绛自我介绍道:
“某不是商贾,但确实是河北人氏,在下单名一个‘绛’字,表字,赞皇人氏。”
田兴大惊道:
“足下莫非是赞皇李学士?失敬,失敬!”
站起来就作了一揖,李绛回礼道:
“田兄客气了,是李某失礼在前。”
田兴转向李诵,道: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李诵微笑不语,从身上解下一个物事,李绛双手接过,捧到田兴面前,田兴不看则已,一看更是惶恐,“扑通”跪下道:
“罪臣田兴叩见皇上!”
李诵道:
“朕微服出巡,正不愿受礼节拘束,田卿请起,我等还是兄弟相称的好。”
田兴怎敢起来,道:
“化外之人,得见圣天子容颜,已经三生有幸,岂敢再失人臣礼节?”
说罢,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李诵让他坐,也不敢坐,李诵道:
“现在不是在宫廷内外,田兄不必多礼。朕一向如此。”
一个“兄”字又把田兴吓了一跳,见李绛坐在李诵下首,才依样坐了。
李诵问道:
“各镇使者都在秦楼欢乐,田兄为何独处僻巷陋店?”
田兴起身道:
“死罪,死罪,望陛下体贴下臣,休要折杀下臣。”
李诵见田兴坚持,只好改口道:
“将军请坐。朕与将军一见如故,心里想假以时日,将军必然是朕之卫公,不想将军却觉得朕没有太宗的气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