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正无所事事的谢自眼见着那价值百两银子的砚台成了残次品,心疼不已。
他也有个儿子在谢家办的学堂里念书,故而也知道这方徽砚价值不菲,哪怕是这已经坏了一角的砚台也是他们家买不起的,他很想等到谢万走后偷偷将这徽砚藏在身上带回家给儿子用,但是却没有那个胆子。
世家中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齐默!”
谢万眼神怨毒的对着空气,仿佛此时齐默就站在他的面前。
谢万很确定,去城外他们家的庄子里救走那老妈子的一定是齐默找来的人。
又瞟了眼谢自,谢万一向看不起谢自这样的人,直接上前一脚将谢自踹翻在地,怒道:
“继续加派人手,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三人给我找出来,要是以后被有心人利用将刺杀当朝驸马的这件事情翻出来,对我谢家十分不利。”
“是。”
谢自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也不敢用手去揉,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地给谢万鞠了一礼之后才匆匆离去。
暂时抛却了来自谢家的压力,齐默慢悠悠的走在建康城的街道上,晚风微凉,总归是将日间的暑气吹走了大半。
此时行人的脸上也没了被那闷热潮湿的天气折磨的烦躁,这一刻的建康闲适优雅。
正走着,那辆印有公主府标志的从街道尽处向齐默驶来,驾车的是景泽。
马车驶近,在齐默的跟前停了下来。
“驸马,陛下召您。”
“现在?”
“没错,来宣旨的公公已经先走了,驸马还是······先回府收拾一下便赶去见陛下吧。”
天大地大,皇帝老子的事情最大,景泽本想催齐默赶快进宫不要让皇帝陛下等急了,但是瞧见披着的那件外袍沾满了污泥就立马改了口。
齐默要是就穿成这样去见皇帝说不定就要被以一个藐视君上的罪名给处置了。
“景泽,弋阳是不是也在我那大舅哥的辖下?”
一坐上马车,齐默的脑子就又浮现出章贺背对着他挥手离开的声音,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意乱。
“东起山阳郡,西至义阳郡,这条防线上的所有郡县都归将军统管,弋阳郡自然也在内。”
“算了,不说这些了,先回府。”
自东边云龙门入,过宫墙三重,入了真正的大内之后又折道向北去老皇帝姜启所在的乾殿。
“公公,陛下今日心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