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垂眼看向自己的双手。
小胖手一只扣住梁溪的脉门,一手搭在他红肿的右手上。
发现梁溪中毒后,她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用灵力护住这孩子的心脉,然后为他清除体内蛇毒,就像之前她为石斛清除锈病那样。
但是无论她多么焦灼,多么努力,体内的灵力居然就是一点都逼不出来,又像前些日子那样不听使唤了。
莫非,这就是天道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无意中显露出辨识草药的本事,王麻子就不会要求他们上山帮忙找药,梁溪也就不会被蛇咬伤……
天道命她阻止梁溪,难道就是这样?
不,沈素不乐意。
她固执地按着梁溪的伤口,一遍遍在内心催动灵力,又一遍遍的失望。
“别去闹你哥哥。”王麻子不明所以,将她一把抱开,又抓着她的小手检查了一回才放心,“这种蛇叫烙铁头,毒性大得很。要是你手上也有伤口,没准沾上一点儿也要中毒,”
“这些草药都不能用吗?”沈素指着箩筐问。
王麻子颓然地摇摇头。他刚才就已经翻找过了,只找到些清热消肿的草药。“如果是一般的蛇毒,这样也能慢慢拔除。烙铁头这种不行,烈性的毒就非用烈性的药不可。”
“要用什么草药?我能找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对周边草木的感知是身为草木之灵的本能,不需要灵力也能进行。
“你能找?怎么找?”王麻子只当她在说孩子话,“这种烈性的毒蛇,能克制它的解药一定也生在毒蛇堆里,十有八九本身也有剧毒,才能以毒攻毒。再说现在这周围都是蛇,下着雨避蛇药膏也不管用。别说找药,出去都是送死。”
他叹了口气,掰了块馒头劝沈素吃:“刚才让溪娃子吃了蛇胆,喝了蛇血,也是想着以毒攻毒。能不能起效果,就只有等了。”
王麻子说了这么多,沈素只听进去一句“能克制它的解药一定也生在毒蛇堆里”。
那种解药会是什么呢?
她捧着馒头安安静静坐到一边,开始感知周围所生长的草木。
巨石之外,大雨倾盆,雨水中弥散着泥土的芬芳。这是一种兰花特别喜欢吸收的气息,其实也是土壤中的各种真菌和细菌因雨水而弥散的效果。
要是平时,沈素一定欢欢喜喜,趁机多多吐纳。可是现在,这种她喜爱的气味却总是引诱、干扰她的感知。她一次次迷醉在清新的气息中,又一次次努力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