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都是大夫,梁胜利不知道找哪个,就按住梁溪问。
梁溪垂下眼,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男的,个头很高,戴眼镜。”
照这个描述,梁胜利在医院里转来转去,还真的找到一个大夫。
就是那天来过病房的那个副院长!
梁胜利是梁家的长孙,从小被梁老太娇纵惯了。梁老太面对“当官儿”的还有几分敬畏,梁胜利可不会。
拽住白大褂就是一句:“小红本是我的,我要吃肉!”
副院长莫名其妙,挥挥手,让小朋友去别处玩。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就和另一位大夫走进了一间屋子。
梁胜利跟过去,扒着门上的玻璃看他们聊了半天,最后副院长把牛皮纸袋朝抽屉里一塞,两人又说说笑笑出来了。
可惜,房门也被锁上了。
在梁胜利仅有八年的人生经验里,“上锁”就等于“有重要的东西”。奶奶有个小箱子常年上锁,里面就藏着钞票和各种小本本,谁碰一下都要挨骂。
梁胜利立刻做出判断:小红本就在这间屋子里!
门被锁了算什么,反正还有窗户。
梁胜利在半开的窗户外探头探脑,脑海中自己已是电影里飞檐走壁的大侠,马上能拿到九龙杯了。
完全不知道有一双眼镜正注视着他。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梁胜利从窗户爬进去的身影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在屋里翻了半天,把所有抽屉都拉开也没找到小红本。
坏医院!
他一生气,踹了脚桌子,反倒撞痛了自己的脚趾头。
梁胜利更生气了。
正要溜走时,他瞥见墙角有一台机器,长得很像前两天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台。一想到被管子捅进肚里找“妖怪”的痛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冲上去就是两脚,犹不解气,又冲着机器拉了泡尿。
最后还找了瓶蓝黑墨水,用手指头蘸着在墙上写了六个大字:“斧斧刀比一油”(爷爷到此一游)。
梁胜利从窗户上翻下来,突然瞧见树篱下蹲了个一个小丫头。
也就四五岁大,小脸雪白雪白的,眼珠乌黑乌黑的,盯着他不说话。
“瞅什么瞅,揍你!”梁胜利朝她挥了挥拳。
小丫头抱着膝盖,慌慌张张把脸埋了下去。
他这才感觉痛快了一点,哼着“浪奔浪流”朝回走。
梁胜利刚进病房,梁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