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迟钝的一刀从颈下划到耻骨联合的上方,皮下组织顿时露了出来。紧接着仔细的分离胸部的肌肉组织,剔除肌肉组织后,看到一根根肋骨。
腹膜被打开,血液流出,可见体内脏器被捅伤。
经过检验,年轻男子的死因已经基本确定,死于刀伤引起的脏器破裂。
缝合尸体后,简单的清洗双手,唐欢单手跳出坟墓,换了一双自制手套,跳下年轻女子的坟墓。
承禾与元迎在她缝合的时候,就已经给年轻女子尸体下铺上了油布,以及引血的沟壑。
仵作已经到达,胥景却制止了仵作下手。
他没想到,唐欢的验尸之术并不逊色与他们大理寺的仵作,甚至在某些地方可以为师。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阿榆与他的书信中,这位唐推官第一次解剖还吐得在家中休养了两日,甚至惊动了宫中的几位。
短短不足半月,她竟成长至此,仿若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一番验尸下来,已经到了戌时,若不是有火把照明,几乎看不到。
缝好最后一针,唐欢尚未站定,手中解剖刀掉落,天旋地转般,向后倒去。
承禾眼疾手快跳下将人扶住,弯腰将唐欢抱起,脚步轻点,飞出坟墓,目光清冷看向胥景:“胥少卿对我家姑娘没少调查吧?”
说完,在胥景不解的目光中,与元迎上马,一路疾驰向城中而去。
“他是何意?”
“公子可还记得,唐推官自幼体弱,不得劳累,日饮药膳三剂配以饭食方可如常人。”
卫矛面无表情提醒道。
自己家这主子,看着是个如沐春风的人,实则心硬。不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根本不乐意去看一眼,更别说,记得其他的了。
像唐欢,之所以去调查,还是因为她自幼长于连氏一族。
如果不是因为和连氏有牵扯,自家主子更不会放在心上。
胥景倒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见没有外人,不由得扯唇冷笑:“既是个娇娃娃,就该好好在闺阁中教养,何必自己出来找罪受?”
不过,想到唐欢那一手验尸术,桃花眼泛起几分真诚的笑意:“看来,连氏这三代中,倒是出了一两个人才。”
“本官记得,刑部大牢里还关着一位鬼手仵作吧?似乎也姓连。”
卫矛点头,似怀念一般回道:“那位的验尸之术倒是一绝。就是不知,这位唐推官有没有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