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冷的脸庞有几分少有的呆滞感,随后才有微微点头:“嗯。”
他倒是泰若自然,靠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
久久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直到他先开口打破空气中凝结的尴尬气氛:“去上学?”
算算日子,大学虽然开学晚,却也到了该开学的日子了。
她摇头:“不是。”
见她没继续说话,阮江临没再继续问,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只是突来兴致,便随便开口问了句,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透过机场里的玻璃窗往外看,灰蒙蒙的一片,压抑得要死。
她轻声:“回家,南方的一个小镇,叫做青苏,我爸爸的家乡。”
父亲对于姜烟来说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词语,除了记忆里那点支零破碎的温暖以外,姜烟再想不起其他,可却是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记忆。
也不知怎的,提到这里,阮江临忽然记起原先他好似在哪里就见过她,不是在唐曼学校里的小树林。
是在江宏国际那次。
“我原先见过你。”他开口。
姜烟心里一震,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讶他居然会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咋多久以前。
男人说着地地道道的京话调侃她的模样,她无法忘却。
她抬眸望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鹿,跌落猎人准备的陷阱里。
“你忘了,在江宏国际,我们见过。”他回望她。
姜烟扯了扯嘴角,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
原来他记得不是那次。
她笑,清冷的面孔多了几分妖冶:“是啊,我们原先见过的。”
阮江临记得的,是她被郑狐狸打的那次。
见她笑得有几分苦涩,阮江临自己应是戳着她痛楚了,便不再说话。
她继续:“那位不是我父亲,是我妈攀上的高枝儿。”
“我爸早死了,癌症死的。”
她语气很云淡风轻,说不出有什么悲伤之情。
大概是她总是太过清冷,叫人总觉得她有种抓不住的忧伤感。
她握着纸杯,能感受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
她看了看时间,她该去安检了。
姜烟拖着行李,行李少了个轮子,她忘了这事儿了。
在阮江临面前,拖着一个坏掉的行李箱难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