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男人说，“我们这个世界里，只要年满12岁，所有人都是玩家。“
“年满12岁吗？”苏曦想起自己所在的服务器，目前所知的年纪最小的玩家也就是梣酒这种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似乎没有年纪更小的了。“每个服务器，都是年满12岁会成为玩家吗？”
那个男人挠了挠头，“据我所知是这样的。”
苏曦皱了皱眉，她有些担心了，原本游戏的杀人速度就很快，如果连12岁的孩子也会被拉进游戏，在还没有长成、还没有繁衍后代之前就死去，那么人类的出生率岂不是更跟不上了？
“你们这个世界，是怎么在游戏降临后还存在了2000多年的？”这是她很关心的问题，她上次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用沈夫人那边得到的统计局的人口死亡率和出生率粗略算过，如果保持现在的速率，她所在的世界最多只能撑100多年。
男人说，“指挥官麾下，有好几个精锐军团，任务是探索新副本，打最难的攻坚战。然后是中坚力量的军团，常规过副本做任务，争取以最小的代价通关并获得最大的奖励，接下来是几大后备军团，由少数精英率领，挑选合适的副本进行战斗，为我们的世界培养后备的力量。再接下来就是我们这些贫民窟的人了……”
男人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我们又被称作变异军团。”
“变异军团？”
“其实都不算什么军团，变异军团只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算是一种自嘲吧，”男人告诉苏曦，“我们这些最底层的人，就和其他世界的散兵游勇似的，没有统一的军团管理，可以自由选取副本，自由组队，自由进化，自由厮杀……”
苏曦有点明白了，“你们是消耗品。”
男人叹了一口气，“没错，混乱产生突变，上头的人放任我们这样自由进化，大部分贫民都会悲惨死去，但也有极少数的突变出了不错的基因或属性，从而一飞登天，进入真正的精锐军团。”
苏曦心里忽然就像扎了一根刺。
她微微抬眸，望向站在身边的那个过去的自己。
过去的自己脸上带着冷笑，迷离的霓虹灯光衬映着她的神情，竟显得有几分凄凉。
人鱼是进化的终极答案……
她，曾经也是变异军团的一员吗？
是这贫民窟被放任的，被养蛊的，被毫不留情当耗材使用的一员？
她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你听说过人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