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镜年始终微笑着一一向裴镜年解释道:“我自幼家贫,却因父亲乃是私塾之中的教书先生,故而勤读诗书。可我不爱孔孟,偏喜韩非,专攻读法家著作,欲投身朝廷,为帝王家尽力,为百万姓谋福。父母见我如此勤奋,不忍打击。十二岁那年我有幸拜师学艺,勤练得一身武功。十六岁欲上京赶考,却被浇了一盆冷水。女子不得参加科考。我这才知晓,先前的努力全都是徒劳无功。”
裴镜年提及往事之时,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惆怅与遗憾,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可我不忍就此放弃。继续学习律法及勤练武功。十七岁时,我欲从小做起,先入府衙求职,安一方百姓。但却因是女子身,屡屡碰壁。直到遇见了晏节大人,他网开一面,收我在身边,悉心教导,才有了今日的我。”
“没想到那晏节还有一丝良心?”沈墨鱼摸着下巴费解的说道,“莫非是我看错他了?”可白星泪却不以为意,没好气地说到:“甚么良心。我看那晏节分明是见你武功高强,欲将你培养成他的心腹棋子,言听计从,为他所用!幸得裴姑娘洁身自好,没有与他同流合污。不过在他的影响下,裴姑娘还能保持一颗滚烫赤心,也是万分难得了。”
裴镜年却微笑着说道:“世间万般事,不是一句黑白就能断定的。晏节大人再不堪,也毕竟是我的恩人。无有他,我恐怕永无出头之日。即便如今,又重归泡影一场。”明觉见她面露悲怆,却要强行憋出一抹笑容,强装镇定,不禁觉得心头被人重重一按,忙说道:“尽头未必是绝路,但求真心从未死。裴姑娘日后定能如愿,不必惆怅。”
“多谢明觉,借你吉言。”裴镜年嫣然一笑,明觉脸颊微红,有些滚烫,幸得夜色昏黑,看不真切。而白星泪又歪着小脑袋问裴镜年道:“可你毕竟是女子,我虽赞同你的想法,可有些事,的确难以克服。更何况是捕头这样危险的工作,时常有性命之忧,你难道不害怕么?”
裴镜年闻言耸了耸肩,眼波流转,温柔似水,坦然回答道:“怕,当然会害怕。又岂是刚刚任职衙役的那时候,安淮府并不太平,时而有亡命之徒,为了活命,不惜生死相搏。好几次我身负重伤,险些死于葬身之地。幸得上天眷顾,才苟活至今日。我是人,面对难以战胜的对手时,自然会胆怯,会害怕,会慌张,会心痛。”
“那你为何又要坚持做下去?不能换一个相对安全的差事么?”白星泪眉头深锁,心中却对裴镜年敬重有加。裴镜年闻言轻笑道:“甚么差事不危险。就比如现在闯荡江湖,每日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