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鱼却挺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叫大丈夫不拘小节,能屈能伸!”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哄笑。白星泪与沈墨鱼的打闹调侃,互开玩笑似乎已然成了枯燥甚至悲戚生活中少数乐事与常态,让众人稍显轻松。
但玩笑归玩笑,正事依旧要办。裴镜年微笑着说道:“至少今日不是一无所获,待回了客栈,我将今日得到的证据一一列举,登列在册,即便是不能作为控告常达的有力证据,也能作为佐证,使他罪上加罪,难以翻身。”
白星泪闻言点头赞叹道:“真不愧是府衙出身。裴姑娘,那我们目前所能掌握的,难道只有那传闻所说,王吉手中的令牌么?”裴镜年无奈的点头道:“目前看来,恐怕的确是如此。只是王吉手中是否真有令牌,他又是否愿意交给我们作为证据,都是未知之数。只等明日,才能一见真章。”
“哎——”白星泪与沈墨鱼同时长叹一口气道。沈墨鱼忽然瞥见一旁的明觉双眼死死盯着裴镜年,一言不发,不表态,故意放缓脚步,来到他身旁,猛地一拍,吓得明觉急忙转头问道:“沈公子何意?”沈墨鱼一脸坏笑,清了清嗓子,故意问道:“咳咳,今日我等具是倾力尽事,为何明觉你一言不发,在想甚么坏事呢?”
“阿弥陀佛,沈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说。”明觉急忙双手合十,闭眼解释道,“小僧乃是出家人,心无杂念,一心向佛。为燕平府的百姓,小僧亦愿出一份薄力,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果如何,非小僧所能定也。故而无论持何态度,都难以改变事态发展,又何必因此而喜,或是因喜而忧?”
沈墨鱼本想继续刁难戏耍明觉,不想耳朵却被白星泪揪住,疼的他连连求饶,白星泪又忍不住调笑道:“好你个小沈子,你对不过我,便去刁难人家明觉,殊不知人家的境界比你高得多?”沈墨鱼只好赔笑,点头称是。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裴镜年道:“明觉说的有些道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倘若人不谋事,只怕天也不会帮你。故而我等须尽力而为,做足我等能做的一切,而不是束手待毙,懈怠偷懒。剩下的,就交给天道正法罢。”
“裴姑娘所言甚是!”众人深觉有理。
而此时在燕平府衙门之中,虽已入夜,但府衙内堂的灯火依旧通明,单徵盘腿坐于堂上,正伏案批阅案宗公文,尽心竭力,废寝忘食,直到将最后一卷案子批完,他才肯放下那已然有些老旧的毛笔,长舒一口气,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直侍立身旁的方定见状,急忙上前将热了几番的饭食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