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燕龙已然处置了那叛徒,便转身查看,却见剑书眉不仅没死,反倒似有转好之势,怒上心头,忙问道:“燕龙!连......连你也要背叛老夫么?”
燕龙却摇了摇头,道:“救少门主一命,算不得背叛。”说罢又郑重其事的朝着穆引寒躬身一拜,“属下违抗门主之命,罪不可恕,死有余辜,望门主与少门主能化解恩怨,重归于好。门主,还请珍重。”穆引寒怒不可遏,正要动手清理门户,闻听此言,愣在原地。而剑书眉也在一瞬间明白了燕龙意欲何为,急忙抱住他的脚踝,声嘶力竭的喊道:“燕三哥!切莫做傻事!”
谁知燕龙的徐徐抬起双臂,握紧双拳,身形却不动分毫,紧闭双唇,双眼瞪得滚圆,少顷,嘴角便留下一行血迹,那宛若泰山般的巨大身影便重重的仰面倒下,扬起一片沙尘。这钢铁般的汉子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断心脉,只为换兄弟一条活路。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剑书眉将燕龙的尸首抱在怀中,失声痛哭,脖颈与额头上青筋鼓出,脸颊通红,咬牙切齿的喊道:“老东西——我要你,血债血偿!”而穆引寒也未料到今日会有此下场,踉跄着向前一步险些栽倒在地,垂下头去,急忙用长刀抵住苍老的身躯,急火攻心,不由逼出一口鲜血,可他却含在口中,又吞了下去。满头白发随风飘散,穆引寒的牙齿有些打颤,眼珠乱转,自言自语道:“你们都背叛老夫,都背叛老夫......哈哈哈哈,如今你们都死了,老夫还活着,只有老夫还活着,足见你们都是错的,这些就是你们的报应!老夫才是对的,才是对的!”
“老夫才是对的!”穆引寒振臂高呼,近乎癫狂,阴阳怪气的大笑着,叫剑书眉不禁有些战栗,但他已退无可退。望着那疯疯癫癫,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剑书眉却不知晓穆引寒已然是垂暮之年,疾病缠身,宛若在寒风中摇曳的烛火,瞬息即灭,穆引寒也从未和任何人提起。
剑书眉放下燕龙的尸首,左脚一跺,软剑便应声而起,左手接住剑柄,反手一抛,又用右手接住,迎空一劈,撼动天地,剑气丛生,剑书眉目光如电,咬牙切齿,剑指穆引寒,冷冷的说道:“老东西,轮到我们决一死战了。”寒风之中,披头散发的两父子刀剑相向,难得默契,皆想置彼此于死地,亦不抱侥幸苟活之心。
群星暗淡,寒潭微波,冷风如刀,天地变色。那一弯银钩已然渐渐沉入水中,与那潭面上倒影而出的半弯皎月凑成一整只,半虚半实,非实非虚。而月色也逐渐收敛,如墨的夜空之中团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