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所谓的组织一旦获得了民心,乃是很恐怖的事,势必会影响到官府的威信。一旦将来信徒越来越多,百姓们越来越言听计从,即便是他要造反,百姓们也会随他一起,到那时官府便已然束手无策。
所以一般出现这种大规模的组织,官府都会出面打压,以免横生枝节。可照中天府的情形来看,此处怕不是个例外。
可那卖货郎小哥却说道:“官府?我们中天府衙门的陈大人可也是信奉方天师的。也正是陈大人号召百姓为天师修建生祠,供奉香火。陈大人自己也经常去进香,他还拿出自己的积蓄,请天师做法,为百姓祈福。陈大人可是真真正正为民着想的好官呐!”
“普天之下,竟有这等人物?”裴镜年有些不敢相信,只得在心里盘算着计策。忽听得那小哥喊道:“天师驾临,快快拜见!”裴镜年当即做出反应,假意下跪,实则只是半蹲下来,垂下头去,抬起眉眼,暗自注视着那天师的阵仗。
而沈墨鱼还在痴痴的看着,又被白星泪狠狠的按了下去,两人也随着裴镜年蹲下身来,暗中观察。只见原先立在两旁的百姓全都一起下跪,五体投地,齐声高喊道:“天师驾临,太平永安!天师驾临,太平永安!天师驾临,太平永安!”
三人也假意随口喊喊,并未出声。只见那阵仗越来越近,在月色与灯火的照耀下,这才看清:十几个头戴纯白面具,身着蓝布短衫,赤着脚的怪异之人在前面引路,一个个背着皂旗,手里拿着锣鼓,肆意敲打着,那嘈杂喧闹之声就是由他们发出。
那刺耳的噪声越来越近,这里的百姓早已习以为常,可沈墨鱼与白星泪却不禁捂住耳朵,口里骂道:“甚么妖道,如此吵闹。”而那伙怪人身后,乃是八名身着道袍,用厚重的油彩涂面,身上挂满了黄纸,其上用朱砂画着各式各样符文。八名道士怀中抱着宝剑拂尘,徐徐走在当中。
队伍末端的,乃是八名身强体壮的轿夫,抬着一顶轿子。这轿子说来也怪,只有一个底座,其上撑着一顶华盖,颇像皇帝出巡的阵仗。华盖之下,用轻纱锦缎做帐,围住轿子三面,只留下正前方,能让百姓一睹天师的风采。
只见轿子上端坐一人,身着青黑的道袍,袍子上绣满了奇门八卦,也赤着脚,盘腿坐着,脚腕上系一根红绳,双手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抱着雪白的拂尘,身前摆着一只小香炉,燃着香火,异香阵阵。而那道士双目微闭,颧骨颇高,眉眼狭长,白面长须,胡须一直拖到了脚底。虽然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可看上去总令人稍感不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