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墨鱼走了十几步,也不见身后一丝一毫的动静,耳畔寒风过,马嘶鸣,心内疑惑且焦急,一时没了对策,遂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岑昏见状笑道:“看!这小子果然沉不住气了!”白无寿也拱手道:“还是大哥神机妙算。”
“我料他定会回头过桥,等他过到一半,我二人便斩断这铁链,叫他跌入悬崖,摔得粉身碎骨,这样也免去一场交手。”岑昏徐徐说道,白无寿频频点头。
沈墨鱼心内纠结万分,可仇人就在眼前,焉能错过?一想到此处,心里一横,便撇下那黑马,向铁索桥走去。双手攥住两旁的冰冷的麻绳,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踏上那落了积雪的连崖断桥,这桥本就摇晃不稳,加之积雪湿滑,沈墨鱼便更小心翼翼的,每走一步便停了来歇一阵,每一步只有一尺的距离,生怕一个没站稳便滑下桥去,摔落悬崖,尸骨无存。
可灭门之仇不得不报,在血海深仇面前,自己的性命反而是小事了。沈墨鱼强迫自己一直向前看,不敢低头,小步小步的向前挪去。刺骨的寒风似乎要割破裸露的皮肤,冻得紫红,脚下飘忽,呼吸沉重,口中白气不断,沈墨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终于走到了这铁索桥的中间。
正当此时,岑昏二人便从灌木丛中闪身跃出,各自亮出兵器,雷火鞭将那铁索桥的连接之处打断,玄铁钩爪扯住麻绳,将其割裂,连崖断桥的一面彻底断开,沈墨鱼大惊失色,一声惨叫,急忙转身,两手死死的拽着麻绳,那桥便向悬崖下落去,幸在还有一端连着悬崖,才不至于跌入深渊。
沈墨鱼的身子悬在半空,脚下空荡荡的,他已然是面色惨白,汗流浃背,被冷风一吹,又连打了几个寒噤。可他是好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松手,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紧闭双眼,不敢向下看,双手已被麻绳勒出暗红的痕迹,怎奈已然有些麻木,还在苦苦死撑。
“难道今日我就要死在此处,可怜我沈家七十一条性命,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爹,娘,恕孩儿无能,不能替你们报仇了!”沈墨鱼长叹一口气,心如死灰。他料想此处极为偏僻,没人能找到此处。
而岑昏二人见他仍在死撑,白无寿便笑着说道:“何须如此痛苦?待我来送他一程!”说罢又甩开手中铁锁钩爪,向对崖抛去,就要割裂那沈墨鱼手中攥紧的麻绳,铁爪刺破寒风,嗖的一声便向沈墨鱼飞来,宛若一只银龙,呼啸杀出。
拐角之处忽然闪出一辆马车,马车之上,一身着黑衣的男装女子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抽出长刀,打了个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