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又新奇地盯着他一一哈呀,只在唱本大戏里才能有的场面,马上就要活生生地在他们面前登台了!
但是商成肃穆的表情突然呆滞了。怔忪了半天,他突然弯下腰,小声地问荀安:“这个,你的别字是……”该死的,他居然忘记了荀安的表字是什么!
荀安也楞了,半晌才嗫嚅着说:“我,我……我没表字。”
这个意外的情况,教本来应该庄重严肃的场面,刹那之间便变得诡异起来。人们都惊讶地张开了嘴,诧异地望着他们。显然,眼前的情形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大家都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它。
就在这一片大家都不知所措的宁静里,突然,从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笑声就被克制住了;但就象一点火星被投入滚烫的热油里,它也立刻打破了沉寂,点燃了大家的情绪。先是有几个人捂着嘴发出“咕咕咕”的笑声,接着是更多的人“咯咯咯”地忍着笑,最后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好在这是带着善意的笑声,是大家看见一桩非常有趣的事情而情不自禁地被逗乐了。可是,作为当事人,商成和荀安都羞臊得脸红筋冒。
商成不敢再耽搁一一谁知道再问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简化了谷蝉儿教给他的步骤,绷着脸,先朝天一拱手,再朝地一拱手,然后朝周围的庄户们团团地作一个礼,然后向着荀安俯身一个长揖到地,说:“我素向仰慕荀先生,品德端方,持身守正,守法自律,一一今,我何德何能,敢得先生臂助?”这原本是蝉儿教他的话里最后一段,他怕再出丑,干脆就跳过见礼、叙话、请教三个重要环节,直接来到最后一步。说完也不等荀安搭话,腰一弯两条胳膊一伸就把荀安“恭恭敬敬”地请起来一一这原本是在“见礼”时就该做的一一又说,“荀先生,请!”
他黑着脸,一声不吭拖着荀安就朝仪门里走。蝉儿让她的丫鬟过去,把荀安的婆娘娃娃都喊上,自己笑吟吟地跟在他们后面。
拉扯着荀安进了庭院,拐个弯再也看不到外面还不肯散去的庄户,商成立刻甩开手,咬牙切齿地喊道:“来人,把这个‘荀先生’先给我关起来!”
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过来,二话不说架起荀安就走。
荀安一路叫的凄惨悲凉,他婆娘吓得搂着两个娃娃直打哆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敢吭上一声。要不是商成威胁说“你敢跪一下试试”,她肯定又要给商成跪下求饶了。男人不是说应县伯“急公好义礼贤下士”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