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公房”制度施行了二三十年,到高宗太嘉年间已经是名存实亡,朝廷也拿此毫无办法,最后在太嘉十年改“公房”为“邸料”,不再给京官分配住房而是直接发“住房补贴”。结果又是一片骂声。前头实行公房制,再穷的京官好歹也能有块落脚的地方,现在改成发钱粮,就凭那么一点连牙缝都不够塞的邸料钱,想租赁一处只及前头公房大小一半的宅院都是妄想!于是朝廷只好再该制度,取消“邸料”再改回公房分配;几年后又取消公房重用“邸钱”……总之,“公房制度改革”贯穿整个高宗时期,直到高宗皇帝去世宪宗皇帝继位,这件事也没有一个最后的结果。直到宪宗皇帝在位的第三年,朝廷宣布邸钱翻番,才算是给这件事情画上了一个不太圆的“句号”。
从宪宗以来,朝廷给官员的俸禄以及各种补贴津贴已经多次增长,但京中米贵物价高昂,想靠着俸禄攒钱在京城里买宅院,依旧是一桩异常艰难的事情。因此,大部分的京官都把家安在城外的近畿。为了平时上下衙门方便,他们一般就只带着几个贴身仆役,随便在京城里租赁一处小院住宿,等到休沐的前一日午后,散衙后的官员便一窝蜂般地坐车骑马朝家里赶。据说,当年大书家黄勿考上进士当了翰林,结果却只能与别人合租一个小院,而他的房东,居然还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小的书办。有一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房东一定要涨租钱,最后气得黄大家一怒之下愤而辞官,临走时大发感慨,特地写了一首诗来进行讽刺。
商成曾在李穆那里听说过这首诗,但他眼下实在是记不起来具体的内容。总之,诗的大意是说,读书有个狗屁的用,还不如在京城里有几套房子;这样就算不做官,光是收房租也可以活得潇洒自在……
他正坐在马背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辆马车从旁边经过,车上的人不知道吩咐了一句什么话,马夫紧了下缰绳马车就慢下来。薛寻挑了门帘探出头来笑呵呵地说道:“应伯,这一向可好?”
商成赶紧朝他拱手,开玩笑说道:“薛相好。”他还没在邸报上看见薛寻升任门下侍中的正式公告。但这并不妨碍他提前给薛寻道喜。
他马上就瞧见薛寻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敏感地觉察到,事情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他羁着缰绳靠近一步,用疑问地眼神望着薛寻一一怎么回事?
薛寻默了一刻,才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仲宽公。”
商成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大圈,最后总算想起来“仲宽”是谁的表字一一大学士朱宣。他有点同情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