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砸的事情也不会少,也不排除有时是专门把事情办坏……他合上邸报,思忖着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霍士其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说:“也不是突然想到他的。在屹县时,六伯邀我,邀我们过他家里去坐……”商成插话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就是临走的前一晚。那天你在南关大营和转运司的人谈公事,所以我就没让他去请你。我和他拉了半宿的话,要不是六哥告诉我,好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商成微微皱了下眉头。自打霍士其重新登公门开始,就没少在他面前说乔准的坏话,弄得他不胜其烦,有两次甚至因为这事而当面说了几句重话,弄得霍士其下不来台,可过后霍士其还是我行我素,找着机会就要诋毁乔准……
他心里不舒服,脸上就流露出一些不耐烦的神色。霍士其注意到商成的脸色阴郁下来,就马上改口说:“……六哥,不,霍伦说,他现在这个县主簿干得很不顺心。他和乔准以前就不对路,现在一个是县令一个是主簿,更是矛盾重重,三天两头争得不可开交,连正常的公务都没力气去办。”
商成认真地听着。这些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有他的看法。虽然乔准同样不是个胸襟开阔的豁达人,处置地方政务的水平也不见得有多高,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做事还是很稳妥的,屹县在他手里一切都很平稳一一这一点尤其重要。对于屹县当前的情况,卫署和端州府都很满意。
“霍伦说,他在屹县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商成立刻警惕起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霍士其,等着他把话说下去。但霍士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商成问道:“霍伦自己是怎么样一个想法?”
霍士其半天沉默不语,然后说:“他说,他不想再天天一到衙门就看见乔准那副嘴脸。他想换个地方。”
“……他想去哪里?”
霍士其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南郑。”他低下头,不敢和商成的目光对视,继续说道,“他听说南郑的县令出缺……”
商成久久没有言语。
他突然敏感地意识到,他为了尽快地在燕山推行一些政策和措施而把霍士其提拔起来,虽然看起来很有效果,但这其实是犯下了错误一一他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他了解霍士其,知道这人很能干,可自己如此提拔和重用他,落在别人的眼睛里,就只会看见霍士其是靠着他在飞黄腾达一一这其实是掩盖了霍士其本身的种种优点,而且也抹杀了霍士其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