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问道:“和兵士们说话?说什么话?”
“什么都说。”
文沐更是迷惑。侧耳听时,就听乐槐正张着大嗓门在讲自己的事情:“……你们是不知道,凤娘那脸蛋俊得,那皮肤嫩得,那小手巧得……啧啧,简直都没法和你们说。我当时一门心思想娶她回来一块过日子,就跑去央告我爹,结果请了媒人上她家提亲,她老爹说,牵头牛就能把他闺女带走。可我家那时穷得锅都揭不开,哪里去凑一头牛的钱?我把心一横,干脆就去吃粮当兵,心想攒上两年的饷钱,总能换回一头牛吧?可结果呢……”
文沐他们正听故事听得入神,乐槐却忽然不说话了,三个人都悄悄地把脚步朝正屋前挪了一步,就听屋子里的人乱糟糟地着急发问:“结果呢?结果怎么样?”
“结果,”乐槐说,“结果我当兵才半年就被调到澧源大营,兵粮一吃就是五年,直到大前年春天升了哨长,这才有了四十五天的大假。我想,我这回可算是衣锦还乡了吧?我把历年攒的钱都带上,又一口气支了半年的粮饷,还找人借了不少钱,跑回去给我爹买了五亩地,又给我兄弟说了门亲,拍拍屁股就回来了……”
“谁问你这个!那闺女呢?凤娘呢?你怎没娶她?”
“她呀,早嫁人了……”
这话一出,在一片叹气惋惜声中乐槐说道:“好在没娶哦。你们是没看见,我那年回去在庄上又遇见她了,几年没见,她那脸黑得,那手粗得,那皮肤……唉,就和文昭远那相好的差不多一个模样。谁能想到,当初那么俊俏一个闺女,几年光景就彻底变了个人呢?”
屋子里又是一阵哄笑。屋外与文沐一起的田小五和苏扎却有些难堪,目光游移神色尴尬地扯了下嘴角。随即屋里安静了一下,就听有人“哦”地惊噫一声,紧接着就是座椅鼓凳挪动时发出的砰噔闷响,随即一个高大人影蹬蹬蹬疾步走出正屋,立门口略一张望,两步迈下台阶过来就紧紧地握住文沐的手:“好你个文昭远,妄自你还说是我商瞎子的朋友一一到了燕州这么久,都不说来看我一回!”
两个人如今的阶级品秩分别太大,文沐本来是想行军中大礼的,可双手被商成握住挣脱不了,别说行大礼,就是想拱手作揖也是不成。他一直把商成看做极要好的朋友,虽然说分别时久见面难免心情振奋,可万万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商成竟然会和自己执手寒暄,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激动,心头一片滚烫,双手紧紧握着商成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