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身不自在,我现在虽然只是文散官,但怎么说都是从八品下的承务郎,官上随时都可能召辟……”
商成沉默下来。看来他是没办法再劝说十七叔了。他拿过酒壶,给霍士其的酒杯斟满,正想说话,二丫忽然说道:“和尚大哥,你是咱们全燕山最大的官,你说一句话,我爹不就留下了?”
商成还没开口,霍士其已经厉声呵斥自己的闺女:“谁让你乱说话的!没点规矩!去,把这几样菜拿灶房里热了!”二丫可怜巴巴地望了商成一眼,看他不替自己说话,只好委屈地端起桌上的两样荤菜去了。
商成对还有些生气的霍士其说:“叔,您别生气,二丫妹子也是有口无心,并不是成心胡说。她只是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他虽然是燕山卫的提督,地位高权柄重,可办事也不能不依着国家制度来,别说越过州县两级地方擢升霍士其,就是俩人平时的聊天说话,他都不能把公务上的事和霍士其说。这是制度!当然霍士其更不能找他打听……
霍士其摇头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是衙门里的时间长,当然知道商成在说什么一一他是端州屹县人,就是官上有召辟,也是端州屹县来召辟,和商成不相干!
他执着酒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炕桌上的纱灯,许久才叹着气说道:“和尚,我知道你现在支撑这个局面艰难,我也是真心想帮你一把。可……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商成点了下头,说:“我知道。”眼下的情况,别说他不可能让霍士其帮忙一一当然霍士其也帮不上忙一一就算他让霍士其帮忙,霍士其又能帮上什么忙?粮食暂时不缺了,可背井离乡的灾民怎么办?卫署大库里不缺钱,可有钱又能怎么样?地方上不报帐册,有钱都没地方用啊!卫署几大衙门天天都有扯不完的皮,陆寄和狄栩鸡狗不到头,巡察司梗着脖子和自己打擂台,扣着一大群官员死活不放人……
唉,要想化解这些部门之间的矛盾,把他们都捏合到一起,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也不可能是短时期就能做成的事情。他现在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维持住局面。但是他也知道,即便是维持,也只能是他的痴心妄想。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控制住三州二十九县啊!何况他现在连燕州都控制不了……
必须尽快地想出个办法!即便地方上的做法一时不能改正,卫署的几个衙门也必须在意见和行动上做到统一!哪怕是形式上的统一也行!
可他具体该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让卫署做到“形式上的统一”呢?
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