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也理解他们的感受,刚进寨门便下了一道命令:“壮丁边户就地解散。明天上午巳时在军寨文书那里结工钱。为了表达边军对你们输工输力的感谢,每人再加五十文的额外酬劳。”
在一片“大人高义”和“谢老大人的赏”的欢呼声中,二三十个壮丁边户轰然散开。
商成指挥着兵士把马匹都牵进军营里的马厩,该喂草料的喂草料,该饮水的饮水,该寻牲畜医官来诊治的就诊治,再交代人一定要把进出马匹物资给养等各项数据都和军寨仓登记核对之后,他才带着包坎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是军营里前两年闲置下来的一个小院落。一间带两个耳房的正屋,两个厢房。正屋用来接见军官和胥吏士绅,偶尔也在这里招待客人,两间耳房一间是他的书房,另一间就是他的卧室。包坎石头一人住一间厢房,免得值班起夜彼此打搅。
本来按他的身份,是不用住在这个几近寒酸的小院落里的。他是西马直指挥,还兼着西马直边军的营校尉,勋衔更是高得出奇,比着北郑边军指挥使还要高出五级,所以人还没到中寨,寨子里就已经给他安排下一座宅院,不仅敞亮,而且气派,仆役杂工丫鬟厨娘一应俱全。可他嫌那处院子不在军营里,处置公事不方便,而且他又是单身,占不了那么多地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住进去。最后他相中了如今的住处。一来这院落就在军营里,离他的指挥所不过几步路,二来这里相对安静,他有时间看看书想些东西,三来住这里能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一一他一手抓军事一手管地方,是名副其实的西马直军政“一把手”,再加上还挂着个“假职”的头衔,说不定哪天就要高升一步,如今不知道有多少想钻营的人要和他结交哩,他就是要堵了这些人的门路……
他刚刚回到住处,才吩咐下去烧热水预备饭菜,院子里就拥进来一群军官书吏。这些人都是来找他办事的。有要批文的,要等回条的,有等他批钱批物的,还有向他请年假探亲假的……待他把各项事物分着轻重缓急都处置出个眉目,堂屋外早已经悄然换成了垂垂暮色。
他把最后一个文书送到堂屋门口,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一面吩咐人把洗澡热水送去卧室,一面隔着眼罩轻轻摩压着酸胀的右眼,迈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卧室。
等他痛痛快快地洗过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时,堂屋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油灯。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他看书房里有人影晃动,便踩着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