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商成又站定了脚步看着杏儿:“二娘她还说了啥?”
杏儿抠着直纱裙的胸褡带子,默了下才说道:“……您是尊贵人,是官老爷,再叫您和……和尚叔,人家会笑话咱们商家没规矩。”
什么?商成瞪着眼睁睁盯着杏儿,惊讶地连嘴都合不上。
“我……我……奴婢待会儿就去和小姐说,今天下午就搬到下厢房去住。”杏儿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鼓励,突然就有了勇气,迎着商成的目光,连说话也利索起来。“婢子是下人,和柳家小姐住一个屋子不合适。再说婢子是老爷从火坑里搭救出来的,生死都是商家的人,现在老爷有伤病,该当伏侍老爷才是当紧事,即便……”
听她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老爷小姐,商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睛都不知道朝哪里望才好,脸上更是羞臊得发烫,截口就打断她的话:“行了,别再说了!”他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一时也不知道该解决这事;又听庭院外传来说笑声,其中既有范全的粗嗓门又有姬正放肆的高声长笑,知道是人到了,便对杏儿道,“我现在不和你说什么。你就记住一件事:你敢再喊一声老爷小姐,敢再当我面自称一句奴婢,我就撵你出去。”看杏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索性“坏人”做当底,眯缝起眼睛乜着小女娃,鼻子里哼一声冷笑道,“不信你尽可以试试。”
杏儿被他吓得脸都青了,嘴唇哆嗦半天,到底没敢再说什么话。
“你月儿姐那里你要敢去说,看你姐拿不拿柳条抽你。”
撇下这句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话,商成就疾步朝外走。出了书房,迎面便是一股蒸腾的热浪和一片刺眼白光,他脚下忍不住顿了下,再凝神看时,霍士其套件白衫子寻常庄户人打扮当先进来,后面跟着身穿戎常服的姬范两位军官;三个边走还边说笑。范全眼尖,没进院门就已经看见他站在滴水檐迈步要下台阶,急忙赶两步迎上来,连礼都顾不行,一步便跨上台阶架住商成,说道:“大人怎么出来了?外面日头毒,你的伤又刚见好,还是要安心静养才对。”
姬正也急忙抛下霍士其过来见礼,嘴里道:“职下何德何能,敢劳烦校尉大人远迎?”
范全看商成愕然的模样,俯在他耳边说:“这是老姬临来前刚刚找人教他说的。一一可是背诵了一路咧,总算没漏下一个字。刚才还在堂屋里给柳家小姐学说过一回……”
虽然是耳语,可范全声音大,连屋里的杏儿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话还没说完,商成已经眯缝起眼睛笑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