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冷的潭水。
他好容易在水底摸着了红豆,抱着上了岸。
仗着自己身形高大,先把红豆倒背着,拖着控水,接着便放在膝盖上使劲按压后背。
可一番折腾下来,红豆却软绵绵的,连一丝进出的气儿都没有。
大家伙见安秀才家这妮子实在是没指望了,便一起劝说弥少东不要再费劲了。
乱哄哄抬了红豆的尸体,正要送她回村,得到消息的安秀才方才跌跌撞撞哭天喊地奔了来。
谁也没有想到,红豆被她爹又拍又打的一哭喊,突然睁开了眼睛。
红豆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吓得四处逃窜,只有弥厚君正浑身发抖的站在安秀才身后。
他不是被吓得。
他比安秀才更悲喜交加。
天麻麻亮,红豆就起来了。
洗了一把脸,把头发随便挽一挽,就往皮货铺子去。
支了工钱,就得好好去给人家地主老财干活去。
走到岔路口,薄雾蒙蒙的,红豆一眼便瞅见手里挽着洗衣篮,躲躲闪闪的安红米。
她装作一点也不晓得。
走到皮货铺,刚拍了拍铺子门,弥少东就打开了门。
红豆疑惑的看看弥厚君,瞧着他脸上那容光的模样,好像数了一夜钱似的。
弥厚君把红豆领到铺子后面的厨屋。
说是厨屋,其实也很将就。
这几天弥少东打发了安红米,亲自下厨的结果,就是厨屋里外都有些乱。
红豆拿了只最小的木桶去井边汲水。
吭哧吭哧绞了老大半天的辘轳,勉强才把木桶吊上来。
踉踉跄跄拉拉洒洒一路,一桶水拎到厨屋,几乎泼了半桶。
不一会儿,便听见厨屋里不时传来“砰”的一声,那是锅铲被红豆碰掉地上了。
接着又是“哗啦’一声,原来,红豆又摔碎了一只蓝花边的大瓷碗。
弥厚君拿着一把扫把,一边扫着铺子地面,一边听得心惊肉跳。
突然,只听厨屋里的红豆惊叫一声,弥厚君吓得丢下手中的扫把就往后头跑。
只见一股浓烟带着火苗,从厨屋里直窜而出。
弥厚君一个箭步冲进厨屋,一把扯出已经吓得呆住了的红豆。
再往红豆脸上一看,更叫人哭笑不得了。
只见这丫头一张小脸抹的像个小花猫,额前的头发也焦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