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妾薄命》中,有两句话说的最好,‘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如果夫人觉得凭借美貌就能霸住男人的心的话,可就愚蠢至极了,因为任何女人,都逃不过色衰爱弛的那一天。”
“但是夫人也不用担心,因为不用等到你两鬓班白之时,本侧妃很快就会让你尝到‘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滋味!”茗慎冷眯着眼笑道,说完便不再理会金氏,随着醇嬷嬷等人往阁内走去。
金颜娇望着茗慎的背影,只觉得胸口抑制不住颤栗,惨白的脸上悄悄显露出内心的惧怕。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文轩之所以能待她与众不同,除了真的很喜欢她之外,多半还是源于金家的关系,如今靠山垮台了,又有茗慎这样明艳高贵的美人跟她争抢那点稀薄的恩宠,难保文轩不会喜新厌旧,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应该赶紧想法子应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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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刚走入听雨轩,便有一股腥甜的气息扑鼻而过,让她不禁一阵脸红,仅管此时的她还是个不经人事的清白之身,但也闻得出来,这是男女欢好过后的气味,殿内的香炉中徐徐吐出轻烟,香气萦绕,却仍然遮掩不住这久久散不去的温存,可以想象,刚刚的那场云雨颠覆,该是何等干柴烈火?
她低着头走进暖阁,抬眸看了文轩一眼,只见他斯文俊雅的面容依稀透着倦怠,穿了件家常式的水红薄衫,闲散地歪在填漆小几旁边,手里拈着一枚黑玉棋子,意甚踌躇!
和煦的春光透过窗棂一寸一寸铺洒进来,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越发衬得他温润如玉,恍若化作一副水墨画里的富贵公子,将所有的寂静美好都镶嵌在了这片春意怏然的时光里。
“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茗慎施了大礼,低眉顺眼地跪倒在他的跟前,声音温和得如同窗外暖暖的春风。
文轩并没有看她一眼,也未让她起来,只是目色无澜地盯着棋盘,但偏偏就是这种近乎诡异的平静,却隐隐透着某种晦暗莫测的东西,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宁静,令人惴惴不安。
旁边的青玉熏炉冉冉升腾香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局促的吸气声,在窒息般的馨香里溶解沉溺。
许久过后,文轩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那道醇厚宛若烈酒的嗓音里,夹杂着令人闻之生寒的冷冽:“你的父亲——纳兰大将军,前段时间参了爷一本,声称爷与金家官商勾结,结党营私……”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茗慎即刻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