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站了起来,神情麻木茫然的朝着芙蕖池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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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
此时的西厢内,茗慎只穿了件贴体如肤的月白纱衣,安静的躺在银红色的烟罗帐内,她睁着一双圆转凄清的双眼,毫无睡意的凝视着帐顶的流苏熏球怔怔发呆,不安分的烛影跳跃在她沉静如水的容颜上,明暗不定。
由于彩凤是个嗓门高,就算她不想听见外面的动静,都不行。
出神许久之后,她用胳膊支着床榻,半坐起身,长发如流水般的垂在脸侧,更加烘托出她的一脸焦虑:“奶娘,是灵犀那丫头在外头哭吗?”
“嗯,她来过,不过又走了,我瞧着外头地上,打翻了一碗百合莲子粥,那丫头,也算是个有心的,唉,只可惜太过自以为是,留着早晚是个祸害。”静妈叹息说道,抱着一个方形的鹅羽软枕闪了进来,将枕头放在茗慎后背,让她舒服的斜歪着。
茗慎半躺下来,望向窗外的目光,如同秋夜里的寒星一般哀凉,就连声音里头,也透着无尽的凄然。
“心有灵犀一点通,画楼西畔桂堂东,当年她伴我读书的时候,我便把她当成自己妹子看待,对她,一点也不比彩凤差,如今彼此之间却产生了隔阂,回不到当初的心有灵犀了,为何人心,会如此善变呢?她是如此,我亦如此。”
静妈半躺在她身侧,爱怜的将她搂进怀里,慈祥的劝道:“看来灵犀这丫头,这回实实伤了你的心呀,可我的好小姐啊,您可不能再这件事上犯糊涂,要想在侯门王府里面安身立命,就必须狠得下心肠,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茗慎像只乖巧的猫咪一般,缱绻在奶娘充满母爱的温暖怀抱里,眼角默默的淌下一行清泪:“我与她朝夕相处了十年,每日同吃同睡,吟诗作对,这份情叫我如何割舍?更何况,那个金颜娇本就骄横厉害的不得了,灵犀又偏生胆怯,会怕她也是在所难免的……”
“别在为她找借口了,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灵犀姑娘心性坚定,忠心不二,那金氏未必会找上她。”
“主子以为这次原谅了她,她就会感恩吗?”
“不会的,这样只会助长她的侥幸心理,使她做出更多罪不可赦的事情出来。”
静妈好歹也是在勾心斗角的纳兰将军府活了半辈子的人,什么样的人几乎都见过,对这种主仆之间的情感纠葛,更是司空见惯。
所以,就算知道茗慎一时舍不得灵犀,也不得不严肃的为她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