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便说:“但你没有选择,弱小的生物,只能由强大支配。”
她眨了眨眼睛:“我怎样才能变强大?”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努力就一定会变强’——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你的命从生来便已经注定,如今的你,早已失去了‘变强’的资格。”
她又垂下头沉默了片刻,才闷闷地说:“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所以能替我做选择?”
女人摸了摸她的头:“不能,但他们在你无法做选择的时候替你做了选择,你这一生便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那我该恨吗?”她又问。
“你想恨吗?”女人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反问。
她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没有意义”,重新躺回了蛊池里。
上半身也浸在了紫黑色的蛊池中,原本聚集在她腿脚处的蛊虫便立刻分散开来,向她的其他部位进军。
她是疼的,久而久之疼得麻木了,只有面部的感觉最为清切。她身体的每一寸几乎都被蛊虫入侵过,甚至眼皮,唯独眼睛没有。
她的眼睛总是睁得大大的,在一片蠕动的漆黑中,似乎是在发光。
后来偶然间接触了清水,她第一次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身为一个“人”的模样。
却如女人所说,她们是一样的,该有的器官都有,唯独蔓延了她全身上下的紫黑色花纹是女人没有的,她看着,自己都吓到了。
脸上也爬着怪异的蛊印,唯独眼睛始终那么明亮。
之后,越来越多同她一样浑身长满蛊印的人开始开口说话,女人单独陪她的时间就少了。
那是她第一次有了时间的概念,便问女人:“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女人似乎怔了一瞬,而后回答:“七年了。”
她皱皱眉:“七年是多久?”
女人又费了好大工夫同她讲清楚了一年是多久,一日是多久,她懂了之后就道:“不可能,明明要更久。”
“你觉得应是多久呢?”女人笑着,耐心地问。
她就说:“十年,几十年,几百年,很久很久。”
女人没有反驳她,最后只说:“是啊,你已经活了这么久,真好。”
话虽如此,她却知道自己不能活得再久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除了被蛊虫撕咬的痛感,更多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内部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