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并肩而行。离苍葭山庄尚有里许,一处凉亭里立着二人,远远地见到他们过来,一人挥手高声大叫:“四哥!四哥!”
秦方霈也瞧清了对方,笑道:“是二哥和七弟。”相迎之人正是卢惊隐的二弟子云方雹和七弟子卓方霖,二人也是昨日方从外地回到山庄。众人一一相见,自是欣喜不已。卓方霖比白衣雪还小一岁,稚气未消,拉着白衣雪的手,唧唧喳喳问个不停。
进了山庄,众人齐奔花厅拜见卢惊隐。卢惊隐见到白衣雪到来,心下甚是高兴。卢惊隐看了劳牧哀的手札,写有“苍葭、情教比肩而立,然余音问久疏,歉忱良深”,“薄具菲仪,尚祈笑纳为幸”等语,自是一番辞谢。
吕戈说道:“千里鹅毛,聊表寸心,卢庄主倘若不肯收下,小人实是无颜回去向劳教主交差。”
卢惊隐见其诚意十足,若再推辞,不免却之不恭,也就收下了说道:“劳教主高谊厚爱,卢某铭感不已,当具报章一封及谢仪一份,敬叩劳教主金安,还请吕舵主带回去。”吕戈听了,千恩万谢。
白衣雪到来,卢惊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笑道:“今日贵客佳朋盈门,当浮一大白也。”一边令大弟子闻方霓引吕戈先去歇憩,一边又命庄客速速整备酒筵。
卢惊隐见秦方霈神情萎靡,一搭他的脉搏,不禁暗暗吃了一惊。秦方霈长话短说,将自己受伤的缘由,简约地说了,其间的诸多艰辛凶险,皆是不提。卢惊隐听了大笑三声,心想:“八大弟子撒出去,如今惟有四儿立下了奇功一件。”轻拍秦方霈的肩头,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白衣雪恭恭敬敬呈上胡忘归的拜帖。卢惊隐见那信中写道:
“元晦尊兄,谨白。雁陂樽与兄觏晤,兄之隆情厚谊,铭感五内,不可涯量。数月前顷奉华翰,字字珠玑,良解烦忧,余心甚悦。庚辰清冬,煖寒际会,容弟以为北道主人,置酒高会,与兄一醉方休是也。端勒干请,务祈垂许。草率书此,原宥是幸。伫候明教。顺颂
时祺。
弟忘归顿首
八月二十日灯下”
卢惊隐问起胡忘归的近况,瞧着眼前眉目俊朗、长身鹤立的白衣雪,心下不免暗自嘀咕:“忘归和珂君鸾分凤离,皆是因那名番邦女子而起。这个孩子面貌神态除了像极了年轻时的忘归,似乎也有那番邦女子的影子。难怪表妹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是珂君对这孩子恨意甚深,千万要保护好他,莫让他受了委屈。”四大山庄素有联姻,卢惊隐的表妹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