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散雨霁,桑鹫召集了众人来到他的房中,秘议上山营救刘猊之事。
桑鹫心中其实早有谋算,等到申螭等人都说完了,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当下众人议定由桑鹫扮作伤情使金杵悲,申螭、蒯狻、毕骅和白衣雪四人扮作他的随从,一起上山去给劳牧哀贺寿,到了山上再见机行事,潜入大牢救出人来。至于大伙儿如何称呼,又如何分工,行事之时又以何为号,桑鹫都一一作了细致部署。桑鹫最后嘱咐道,倘若到了山上,良机难寻,便由蒯狻和毕骅四下里放火,余人则趁乱前去劫狱,救出刘猊等人。屠蛟、高鸶和钱通神等三人则在山下提前安排好渡船、衣物、干粮等等,做好接应,以备不虞。
申螭等人对他自是言听计从。白衣雪听了暗暗钦佩,只觉桑鹫其人武功既高,心思又极其缜密,实是一位厉害角色。
一切商议妥了,高鸶就为桑鹫在房中化起装来。白衣雪想起自己与情僧齐执笙、周岸孤、车萤凉、楚梦惊等人都曾照过面,便也请高鸶为自己易容了一番,乔装成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汉子。等到桑鹫和白衣雪二人修饰好了容貌,高鸶、屠蛟和钱通神三人早已离了客栈,分头准备去了。
高鸶临行之前,怔怔地瞧着桑鹫,欲言又止。桑鹫面露微笑,柔声道:“七妹,你且宽心去准备,等着我们的好消息便是。”申螭、蒯狻和毕骅也都温言宽慰,高鸶红着眼睛去了。
留在客栈中的众人吃过了午饭,各自回房休息,为明日上山救人养精蓄锐。白衣雪躺在床上,颇感心烦意燥,一时难以入睡,便起身去找桑鹫,想着能否从他的口中套出一些隐情来,自己也好有所谋划。
桑鹫住在金杵悲原先的房间,他前去敲门,恰巧桑鹫独自一人在房中,正在苦思白衣雪的武学来历,见他登门,正中下怀。二人坐倒后叙起话来。
二人说了一会闲话,桑鹫笑道:“白兄弟,你不来找我,我也正寻思着去找你呢。”
白衣雪道:“哦?不知桑大哥找我有何事要吩咐?”
桑鹫正色道:“不敢。此番贤弟甘冒风险,拔刀相助,做哥哥的心底感激不尽。明儿大功告成之后,我们接了主人要往北去,不知小兄弟又作何打算?”
白衣雪道:“小弟离开临安城,本是到南方来探亲的,受黎锦华之邀,顺路去他浮碧山庄玩上几日,却不曾想被那厮陷害,幸得桑大哥相救。明日救出尊主人后,我还要南下,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他这番话虚虚实实,倒也令对方难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