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岸孤见他默然不语,续道:“元家兄弟,我们把话说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我且问你,你也如此执迷不悟么?”
元坞恨双锏谨守胸前的门户,缓缓说道:“马有垂僵之义,狗有湿草之恩,生而为人,岂可辜恩负义?元某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位教主,叫我背叛他老人家,那是决计不肯的。各位兄弟,教主平日待你们亦自不薄,你们此时悬崖勒马,犹未晚也。”他语声平缓,不带丝毫的愤怒情绪,但语气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曲窗叹仰天大笑,说道:“元兄弟,说得好!好兄弟!”
白衣雪和申螭心中均想:“听他们的口气,苏眠愁虽身居情教的副教主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还是心有不甘,想要谋逆篡位。教中的十大情使,有的欲拥立苏眠愁为新教主,有的则对老教主劳牧哀忠心不二,以致双方同室操戈起来。”白衣雪又思:“劳牧哀这些年将教中的教务都交由苏眠愁打理,视之为干城,倚之为股肱,不想苏眠愁图谋篡位,竟是这般以德报怨的小人。”申螭又想:“情教生此大变,怎地六弟先前竟是没有得到一点儿讯息?”
周岸孤身边一名瘦削汉子忽地喝道:“曲窗叹、元坞恨,你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衣雪见那瘦削汉子的手中,似有一件黑黢黢令牌一般的物事,朝着曲窗叹和元坞恨一扬,曲、元二人顿时神色大变,脸上俱是惊恐的神情。
那瘦削汉子厉声道:“见情天恨海令,如见教主。曲窗叹、元坞恨,还不快快跪下!”
曲窗叹和元坞恨互望一眼,再一起瞧向那瘦削汉子手中的情天恨海令。那黑黢黢的令牌似乎有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二人目光闪烁,嘴角的肌肉一阵微微抽搐,显是心下委实难以绝决,终于还是膝头一软,双双抛下兵刃,跪倒在地。
那瘦削汉子哈哈大笑,甚是得意。他高举情天恨海令,绕着曲、元二人转了一个圈,说道:“老曲,你知罪了么?”
他这么一转圈,白衣雪瞧清了他的相貌,其人长颈鸟喙,正是那日和周岸孤齐斗钟摩璧的危情使楚梦惊,寻思:“楚梦惊那日在浮碧山庄受伤不轻,恢复得倒快,想必是服用了情教疗伤的灵药。此人伤势有所好转,今日就充当起向苏眠愁献媚邀功的急先锋。也不知他手里拿的这个情天恨海令,是个什么厉害东西,让曲窗叹和元坞恨如此害怕?”
阑风伏雨,曲窗叹跪在泥水之中,涩声道:“属下不知犯了何罪,还请令使示下。”
白衣雪见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