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回定是遇到极大的难处,只要能帮上一点忙,尽管言语,老夫便是粉身碎骨,也……”
白衣雪忙道:“施先生言重了。此事……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施先生就算想帮忙,也是帮不上的。”
施钟谟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多说了。二位请稍候,老夫去换身衣服,再来叙话。”说着步出花厅,过了一会,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出来。
白衣雪道:“施先生方才又去了恩平王府?”
施钟谟道:“正是。”
凌照虚道:“唐泣那厮病得很重?”
施钟谟眉头一皱,叹道:“此回贾隐招请去给唐泣诊脉断症,老夫的心底,本已作了最坏的打算……”
白衣雪与凌照虚俱是闻言一惊,齐声道:“施先生……”
施钟谟怔怔地瞧着花厅中摆放的一株吐翠含芳的水仙,正爆盆盛开,缓缓说道:“不瞒二位,老夫此回前去,本是抱着必死之意……”
白衣雪与凌照虚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施钟谟续道:“老夫本待在为唐泣把脉之时,突施冷手,挟制住他,逼其不得不交出佛头青的解药。”
白衣雪与凌照虚各自惊得“啊”的一声,心知他行此险棋,意在毕其功于一役,至于个人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
施钟谟呷了一口茶水,说道:“谁知事与愿违,贾隐带老夫前去所医之人,却不是唐泣。”
白衣雪与凌照虚对视一眼,心底也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患病之人既非唐泣,施钟谟也便不必行此大险,压上一家数十口人的身家性命,忧的是沈泠衫性命危浅,朝不虑夕,倘若唐泣病情危重,外出求医,甚至亡故,佛头青的解药也就无有着落。
凌照虚道:“不是唐泣,王府中又有什么人患病,以致于惊动了先生?”
施钟谟神色古怪,道:“老夫也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凌照虚奇道:“什么?”
施钟谟道:“去的路上,老夫问起府中的情形,贾隐说道,时值岁末,昨日里王府张灯结彩,摆了筵席,恩平郡王大宴宾客。宴饮其间,王爷兴致颇高,府中的护院、卫士便轮番上场,相互间切磋技艺,以搏王爷和宾客一乐。大伙儿本是点到为止,孰料其中一位护院酒后失手,不知轻重,竟是打伤了人,因而请老夫过去为其疗伤治病。”
凌照虚道:“刀枪无眼,拳脚无情。说是点到为止,上到场上,终究是一刀一枪、一拳一脚的比试,要分寸拿捏到位,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