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有点厌烦郭开搞的这种小气氛。
先王仙逝,他不是心中不难过。毕竟十几年的父子。
但是,这几年来父子龃龉已经将父慈子孝的情谊消磨掉大半。
公子嘉抬起头,用清亮的目光看着对面郭开人畜无害的俊脸,开口说道:“郭相爷何以教我。请讲。”
郭开心中一松,赶忙说:“投桃报李,各取所需而已。我知道朝中颇有些老臣,依然是公子的助力。你们保我相位不变,我保公子拿下赵国大司库。”
“哦?”公司嘉猛一抬眸,心道:这赵国大司库一职,执掌财政,过手无数金银,一直是郭开的禁脔,谁碰谁死。没想到,郭开今天竟然大方到如此地步。
公子嘉迅速掩饰住他的意想不到,沉默不语,慢慢的啜着茶水。
“郭开相爷真正是个很雅致的君子。这样不似平常人那样加盐或任何其他调料的茶,保持了纯净的味道,果然好喝。”公子嘉岔开话题。
“公子高雅。此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公子嘉又喝了两口茶,才微笑着对郭开说了一句:“郭相请放心。”
郭开心中大喜,似是得了公子嘉的保证,连忙又给公子嘉斟上一杯茶,说道:“新王年幼,还要靠公子和各位老臣支撑照顾。”
公子嘉这回是重重点点头,将茶杯轻轻放下,说道:“郭相才是殚精竭虑,国之柱基。实在是费心了。”
樊於期在前面带路,风雪中桓齮看不太清他的背影,只仍然听到北风中,前方的马蹄声踏在雪地上的咯吱轻响。
自己这一百多人不知算不算一支战斗力量。桓齮有些怀疑的环顾左右。
最开始,当樊於期让这队人跟着他走时,着实有几十位亲兵副将冲上去准备手刃这犯上的家伙。
本来,大军阵前,哪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阁主说话的份儿。
但是倏忽之间,那些冲上去的兵将就像糟了雷劈,个个焦面黑脸,吐血而亡。
樊於期突然展现出来的强大武功把所有人震慑住了。
桓齮很识时务地下令跟着樊於期阁主,不得造次。
于是将士们在风雪中费力前行,毫无怨言地跟随着自己的将军。
北风的呼号声已经渐渐小了,鹅毛大雪却依然向众人席卷而来。
黑夜中,片片雪花隐隐有些闪烁,仿佛是暗夜中漂浮着的光点。
桓齮是在北方征战过的人。他感觉出这样的雪,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