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长安城上,炊烟袅袅,两道身影,翻入了程府高墙。
“要吃晚饭了,芷儿快去你爹得那边吧。”萧元拍拍芷儿衣襟上的灰尘。
“嗯!那......明天见咯,萧元哥哥。”芷儿踮起脚,在萧元侧脸轻嘬了一下,羞红着脸颊跑向膳堂。
“芷儿,对不起。”萧元落寞地望着芷儿离去,知道她的背影转出自己的眼角。
忽地,萧元跌倒在地,一阵腥甜血气翻上喉咙,黑红的血液一股一股涌出嘴角,将他青白的脸颊染得恐怖。
大口大口地喘息,萧元抬手望向掌心,竟是见得一片乌黑,已然是支撑到了极限。
心知不妙,他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向杂院卧房跑去。
房门被撞开,冲进卧房的萧元趴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吐血,血污已然变成了墨色。痛苦似无数针芒,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意识。
眼前所及一切,皆是天旋地转,勉强支撑这身躯,翻箱倒柜寻找剧毒解药,杂物凌乱满地,一片狼藉。
终于,自抽屉中的暗格中取出一枚红色瓷瓶,萧元倒出两粒丹药拍入口中,便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烛火摇曳,萧元逐渐醒转,自卧榻上起身,窗前流动着月色,显然已是夜深之时。
咳嗽着坐起身,四下环顾,这里是他的卧房,前胸后背缠绕着几匝白纱布。
萧远立在烛火前,用白绸擦拭着手中铮亮的宝剑,烛光将他的身影烙在墙上。
剑身之上,印着一枚“辽”字。
“你知不知道,差点性命不保?”
“知道,可......我没办法,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芷儿死在我眼前。”萧元神色痛苦,两行泪不住地滑落。
“大仇未报,还念着儿女私情!愚蠢至极!如今,只剩一条路,在高程两家大婚之日动手。”
“只余几日,我恳请叔父,不要干涉我和芷儿的事。芷儿是无辜的,我只求能给她最后一点补偿”。
萧远不语,一抹狠色自眼底掠过,寒光一闪而没,剑锋挑断了烛芯......
二十八、
萧元隐瞒着伤势,陪芷儿玩闹,又过了几日,萧远也未再出言干涉,相安无事。
程府上下,张灯结彩。大小姐出嫁这等大事,家仆们都面带喜庆,张罗得热火朝天,一片喜乐洋洋的气象。
程府例外,喜气冲天,侍女家丁搬搬抬抬,红绸彩缎金银珠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