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吓,回过神来。颤抖着冰凉的手,拨开玉瓶封口,仰首将其中的酒露一饮而尽......
刺骨剧痛瞬时弥漫周身,咽下的那枚墨色液珠,仿佛化为无数针刺,化入血管,刺扎着全身每一个角落。
猛烈剧痛使薛贻跌倒在地,痉挛的躯体满地翻滚,竭力想要厉声嘶喊,喉咙却像是被堵死,漏不出一丝声音。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天旋地转化为一片朦胧,两行泪水划过脸庞,便一动不动,气息全无......
三十六、
咦?有人在哭?不对,不止一人,是很多人在哭。
薛贻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看见自己头顶悬挂着两盏白纸灯笼,灯笼上,用浓重的墨汁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香火弥漫的茅屋内漫天飘“雪”,那是无数张飘动的纸钱。
地上的铜盆内火光明灭。一位身着丧服的老妇满脸老泪纵横,一沓又一沓的挥撒这手中的纸钱,坐在地上痛哭不止,正是薛贻家中的老母亲。
“我家中有人离世了?”薛贻大为惊诧,连忙起身欲搀扶母亲。
当她触及母亲的身体时,惊恐地看见,自己的双手竟穿透了过去!
薛贻脑海内顿时如惊雷炸响。
她反复去触碰屋内每一张愁云满布的脸庞,可是竟然连他们滴落的泪珠也无法接住,甚至将手伸入燃烧的火盆,也感觉不到炽热。
她无法把握任何事物,屋内的所有人,也都看不见她!
薛贻心中已然有惊悚的答案,她回头望去,顿时跌倒在地,脸色惨白。
堂中的香案上供着一面木碑,其上刻着“爱女薛贻之位”,而墓碑下躺于棺木中的人,正是自己!这场葬礼竟是为她而办!她就这般莫名其妙的离世了?
那自己现在的状态算是怎么回事?灵魄离体,变成游魂野鬼了吗?
“竟然就这般莫名死了?未免太可笑了罢!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去挽回苏郎!我的老母亲还要靠我养老送终啊!”薛贻无法理解若轩是何用意,不甘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挪步到自己的遗体旁,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呵呵,真真是无比丑陋,也难怪苏郎会弃我而去。”不禁含泪苦笑地自嘲道。
或许,听闻死讯,他会来看我最后一眼吧?!尽管我变得如此丑陋,但他至少是曾经爱过我的。
薛贻这般想道,于是四下环顾,并没有发现苏晏身影,于是满怀期待的立在门边,等待情郎来为她作最后送行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