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命令。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已经只剩下了泪水和颤抖。他甚至没想过整个队伍,包括莫昌看见了自己和心腹起内讧,会怎么样。
慕容行才是他的一根肋骨。不,慕容行是他的大腿骨。或者说,慕容行是他在人间的影子。是另一个他。人有三魂六魄,他如果是一心一意爱着白衣的,白衣也是他心外身外想要拉近的一朵花一捧月,唯独慕容行就在他自己体内,两个人稍稍分开一会儿,他的一魂一魄总是飘在慕容行那里的。
等他们两个的衣服都碎了,脸上全是不分你我的鲜血后,从青松那里听了消息的元又,哭着爬过来。
他也不傻,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小时候父亲也说过,慕容家和我们未必一心。只是他故意忘了。
元又什么话也不能说,只是抱着侯聪的腿往死里哭。现在唯一有理智的人,又只剩了莫昌。
虽然说是没有出门的资格,他在楼上轻轻推开了窗子,旁边站着惊慌失措的翠竹和凌霄。
“宇文校尉。”莫昌说,长空抬头看看他,夕阳最后的余晖已经远去了,雨后的五月天,有些燥热。星星点点。
长空拱拱手,“属下听令,请殿下吩咐。”
莫昌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慕容行忤逆了小侯将军,还不捆起来锁到马厩再听候处理,愣着干嘛?”
“是!”长空答应了一声,带了四个人就拉走了呆若木鸡的慕容行。元又把大声的嚎哭憋了回去,哽在喉咙里酸得难受。侯聪还是站在原地,青松斗胆拉了一下,被一脚踢翻。
月升星移,他一动不动。
就这样过了五六个时辰。
已经是下半夜了。
风把白衣的衣衫吹到了侯聪的手臂上。
他猛然回头,发现白衣一直陪自己站着,虽然背对着他。
“你。”他说。
这时候白衣才转过身来看她,一抹温柔的,凄楚的笑。
他们中间就隔着两步而已。他竟然不知道,本来伤就没好的这个傻丫头,陪自己受苦到这个时候。
白衣迈过这两步到他跟前,直接拿袖子擦擦他脸上的泪痕。又双手把他的手握住。两只眼睛直看进他心里去,不舍得分开。
白衣的手凉凉的,软软的,也钻进了他的袖子。掏摸了好半天,也许是太笨,也许是不熟练,终于把他浸泡了药水的大手帕子拿出来,替他捂在鼻子上。
“又要谋杀亲夫了?我要憋死了。”侯聪嘟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