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已三巡,芳妹的父亲也就告辞了。贺拔春作为未来的女婿,跟在后面相送,出了客栈。老人家知道贺拔家的地位,频频说着“留步”,终究没什么用,贺拔春一路继续跟着。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芳妹的心思,我最懂的。”贺拔春沉默的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老人拍了拍他,“孩子,平安最重要。”
香料铺里,住了几天的胡商已经“结账”走了,未曾告别,但是把骆驼“寄养”在了这里。
侯聪带领的护卫队伍里,凡是带着校尉衔儿的人,除了荧光与慕容行当值,留在莫昌房间里,其他人,则一起挪到了对面屋里。
那个胡商跪在当中,没有动刑,由宇文长空审问。
“画着小侯将军临阵的图,是你这里传出去的?”
胡商对于“传出去”这三个字矢口否认。他汉话很好,不过,目不转睛地只是看着侯聪脚前的地面,避免与任何人目光接触。据胡商回忆,这画儿是太子爷画的。理国太子多才多艺,但是墨宝不轻易赠人,随身带回西域,自然卖个好价钱。何况,画儿本身只有一幅,据说是经过了不少权高位重的人之手。因太子爷遇刺之事,查抄了几家,这画儿就留到了鬼街上,被他收了。
但是,香料铺的芳妹一心喜欢,他就半卖半送,收购价出了手。
“具体是从谁手上收的?你说的这一切信息,又是谁和你说的?”长空问。
胡商沉默了。
长空等了一会儿,命令他抬起头来,看看房间里的人,他认识谁。胡商果然将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表示都不认识。
侯聪发话了,“宇文校尉把他带下去吧,往死里打,反正也不算冤。”
“是。”
门打开了,过来了两个兵,胡商还想说什么,嘴巴早就被捂住了,生生拖了下去。宇文长空也跟着走了。门再次关闭。侯聪不说话,除了偶尔看看站在墙角的白衣,连茶水都没动,只是坐着。
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李安都,他叫了一声“小侯将军,”说出了自己的不解,“这幅画儿虽然给您添了麻烦,究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大的阵仗呢?还耽误了行程?”
侯聪看着他,也不回答。李安都被看得不自在了,又加了几句:“再者,我们几个人,与这件事也不相干,何苦大家在这里白白等着?”
侯聪转头看了看窗外,完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宇文长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