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要品尝春卷和萝卜酥,因为正当这个节气。侯崇老夫妇带着侯聪在厅门迎接,一切与9年前那么相似,只是白衣一下子迎上了大公子的眼睛。
他本来是眼里无一物、无一人的。他变了。
他看着她,拱手向宇文兴行礼,向长空也打了个招呼,但是眼里只看着她。白衣看不懂他的眼神,因为没穿戎装,按照女子的礼节,福了福,又被侯老妇人拉着手问候了几句,主客入座。
陪客是慕容、独孤、元氏三家将军,皆是侯家最倚重的人。席上请了个弹琵琶的,并没有一个人谈起“送归皇子”或者“替死者”这个话题。宇文兴到底是心疼女儿,话极少,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再也不是当年仅凭一己之力活跃气氛的那位将军了。白衣心里一疼,觉得窒息。她告了罪,拒绝了任何下人跟着自己,离开宴席,问一句花园在哪里,沿着灯笼下飘忽的光辉走了过去,席间的声音远了。整个时间远了。悲喜,也远了。
黑夜里的花香,钻进白衣的袖子里。一声“叮咚”的佩剑撞击,让她回过神来。身后,侯聪与长空剑对剑,双目对双目,立在月下。
“你来干嘛?”他们同时问对方。
“我想看看皇上选中的人。刚才没看清。”侯聪说着,目光迫不及待从长空脸上转向白衣,“你为何逃席?是怕死吧?没有勇气如何执行任务?我看你本来也不行,又瘦又小,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长空立即收回佩剑,板着脸上来拉着妹妹就走,“太好了,我们确实干不了这个活儿。让给您了。失陪,失陪!”
白衣立住,一动不动,长空根本拉不动她,她不算宽大的袖子反而被撕开一片,露出雪白的臂弯。她回看着侯聪,“你身为武卫将军,是专门胡闹的吗?”
侯聪觉得她的声音甘甜绵软,有些好听,但说话居然如此噎人,“你说什么?”他持剑向她们兄妹俩走近了一步。
“你以为我愿意执行这个任务吗?这是皇上的命令。由着你胡闹,把我换掉,宇文家的命还要不要?”白衣的脸在夜色里,在侯聪的眼眸中,愈发清晰,她散发出的美丽,像有妖气的藤,攀爬,湿润,盎然,冷静。
他一时说不出话。
“哈哈哈,傻了吧。”长空高兴地直咧嘴。“妹妹,哥哥把你衣服弄坏了,冷吗?咱们叫上爹爹,家去吧。”
白衣依然一动不动,侯聪甚至怀疑她冷笑了一下,两个人的目光像千年的昆仑冰雪互相撞击,痛苦激烈,又绝不离开对方,“枉我多年来,如此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