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人有一种现世安稳的平静愉悦。
雪棚子盖了三天。
长空一边儿监工,一边儿嘴上闲不住,要和白衣说道说道侯聪——原来,侯聪自告奋勇答应了皇上彻查“龙吟”的谣言,在宇文兴的帮助下有了头绪,立即回去回禀了祖父侯崇。就在宇文家盖雪棚子的同时,侯崇和侯聪忙碌地正紧:很明显,皇帝能听到风声,一定是同为大柱国将军的常赢亲自禀奏,可是你不能说皇上“传谣信谣”,于是,常赢手下人在800里外克扣军饷的事儿,虽然早就人证物证俱在,但在此刻才被拿出来,出现在侯崇的奏折上。而侯聪则工楷写了人生第一份折子——一份密折,同时呈上。
奏折是经过皇上允许,谁都能看的,还有备份。密折是皇上阅后即焚的,连记录都没有。
密折上,侯聪有理有据列举了另一番人证物证:常赢府上负责收租的管家某某,与负责车马的校尉某某,于何时何地与另外的某某们,高谈阔论过“龙吟”的事情,大逆不道。
密折烧了。皇上笑眯眯地又赏了侯聪一份米糕,带回了家。第二日朝堂上,常赢因为军饷一事,遭到“廷斥”的处罚。夜里,他家那两个上了侯聪密折的人,暴病而亡。大桐城内,从此很久很久,再无人敢提“龙吟”两个字。
初雪覆盖大桐。雪粒清清淡淡,无情无绪。长空不舍得白衣动手,亲自拿收拾干净的羊网油,裹好了羊羔肉片,撒上干葱末、姜末与海盐,烤好了,油汪汪地放在苍绿色陶碟子里,递给妹妹。雪棚子里笼着大火盆,点着百合香,为了怕少爷小姐嫌腻,拿最甜的冬菜心焯了汤放在一边,酸黄瓜切成条,整整齐齐码在那里,配着乌龙茶的颜色,格外好看。
东西虽然好吃,小兄妹俩却有些惆怅。宇文兴下了死命令,白衣从今往后不许出二门。而长空本人,绝对不许在侯府所在的东风巷周围出现。因为侯聪整个人,有点疯魔了。
常赢挑起的事端尘埃落定,侯聪在卧室里瞧着青松吃米糕,问他:“那天让你在画屏巷调查,调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哦,那个啊,”青松都快忘了,又听到主子提起了这茬,“调查了,白衣姑娘把画屏巷所有的孩子,八九岁上的,十五六的,都打了一遍,鼻青脸肿的回去了。可不是一个个打啊,是一起打哟!”
然后,青松把打听来的更多细节,抑扬顿挫、高潮迭起地说了一遍。“所以啊,”他下了个结论,“大公子,您就别跟那个丫头置气了。她又不是只打了您一个人。您不是宇文白衣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