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峰城失守的消息并没有延迟几日就传到了洛阳,此前以养病为由在府里不出门的‘昱王’波澜不惊的度过这么多天,眼下却是避无可避了。
气氛开始不再祥和,激起一阵不安的骚动,越来越多的人请见昱王,江科已经挡不住了,可北峰城那边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不能笃定濮阳绪此刻的踪迹是否暴露,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打算披露实情的。
这日冒死求见的人都闯进了后院,不论他们抱着什么心思,都做到这一步了,是不见人不死心,江科等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都在吵什么!”
内院的大门骤然就打开了,沈汀年站在院内的台阶上,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位侍女,她身着素服,全无装饰,虽然青春少艾美艳无双,可此刻脸色并不好,像思虑过度,容颜憔悴。
院门口的人虽然多,但是见到她都齐齐收敛起来了,他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知道沈汀年是昱王宠妃,先前在豫州就有过一阵流言,昱王冒雨亲迎她的到来,后来不管到哪儿身边都要带着她,就在洛阳城的这段日子常常会有人瞧见两人手牵手闲逛。
“敢问娘娘……昱王究竟是否在府里,若是在,病情如何,可否接见吾等——”
“是啊,都一个多月了,我们连昱王的面都见不到。”
伴随着众人连珠炮似的发问,沈汀年走下了台阶,离得近了,她的神情就越发的清晰,眼里的惆怅和忧虑也无处遁形,她轻叹着,“你们还不了解殿下吗,这样的多事之秋,若不是……殿下他如何会不见你们?”
说着她垂头看着地面,似乎难过到极点,眼眶湿润,“听闻北峰城失守,殿下急火攻心,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直到昨夜才脱离险情。”
“刚才你们的动静闹得这般大,他硬要撑着起来,也是我苦苦哀求才肯先喝了药。”
沈汀年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若是还要强硬的闯进去,那与逼宫造反有什么区别?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把目光汇聚在沈汀年身上——若是像江科等人那样阻拦,他们也能态度强硬的反抗,可站在他们跟前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神情显然是担心到了极处,倒叫他们动摇了。
只要有一部分人意动,其余人也不敢做冒头的第一人。
“诸位忧心国家大事,妾本不该在此置喙,可远水不解近渴,洛阳集结的大军早已北上驰援,便是让殿下带病上阵,也不可能一日千里……”她微微一顿,勉强道,“更遑论出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