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束手就擒,抬起脚就往他靴子上踩,力道又大又凶,濮阳绪左右脚换着提起来,没被踩到,却有些没法子:“好好,你厉害你厉害。”
沈汀年美目一转,笑着停下来,她既然高兴了自然也就愿意亲近他,双手扒着他肩膀,主动问他:“要我做什么呀?”
尾音呀字往上挑,声音又好听又快活,濮阳绪耳朵都酥了半边,抱着她又转了个身,他抬脚往左,她跟着抬左脚,他抬右脚,她也抬右脚,两人步调一致的走回了软塌前,瞬间心照不宣的清趣逗彼此都乐不可支。
这一处软塌靠窗,濮阳绪压着她倒下去的时候,伸手到窗口处,打了个响指,守在窗外的暗卫立马将卷好的图卷放在他掌心。
沈汀年躺在榻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好奇的看向那图卷。
濮阳绪单手打开之后,两手抻着,教她能看清楚明白,“这是什么?”
“指路图啊。”沈汀年不假思索,然后伸出那戴着戒指的手摸上图卷,“这地方看着眼熟,是西南边境的山脉,叫什么来着——”
“西莲山。”
“对,西莲山。”她的指尖沿着图中的主要脉络走了一圈,从最下角到最上角,然后停住,沈汀年弹了弹手指,那捏着边角的大手就往后让了让,她却还是用手指头弹他的指甲盖,“你都知道干嘛问我?”
“你看这图指路到西莲山什么位置?或者说,要这图找什么?”
指路图就是指路,为了抵达目的地,沈汀年眨了眨眼睛,细看起来这图来,此刻为止她都没有发现自己认得这种指路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濮阳绪也没有提醒她。
这种用细线勾勒山脉河流,图中没有出现过一个字的指路图,他琢磨了好几个月才看懂,然而沈汀年一眼就看懂了。
“不对,这不是完整的图……”沈汀年来回看了两遍,还转了转脑袋,歪着脖子转换视角,最后她两只手都抬起来,动了动手指,濮阳绪默契的把图放开就让她接管了。
她仰躺着,两手转了转,又翻了个面,最后两手交叉彻底转换了图卷正反,她盯着背面空白看了看,又靠近鼻子嗅了嗅,轻声道:“让人打盆水来。”
濮阳绪当即就唤道:“陈落,打水进来。”
“起开,起开——”沈汀年喜欢有趣又有挑战的事儿,此刻注意力完全被图卷夺走,她踢了踢脚,十分不客气的把压着她准备随时要欺负一番的濮阳绪踢开了,后者难得的挨踢没吭声,跟着她下了软塌,又走到案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