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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好行李便下了山,那佛门依旧无喜无悲地矗立,仿佛万古不易。
穆习容在踏过那道佛门时,她的身体陡然一轻,全身再无病魇折磨,体内那道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好似骤然松去。
这一刻,只有穆习容知晓,这世间再无穆将军府穆三小姐,只有她药王谷医女穆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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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贱人下山了?”柳霞眠微眯着眼,眼中俱是凶光。
这穆习容敢算计她的女儿,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如若不让她狠狠跌个跟头,还真叫人以为她柳霞眠是个人人可捏的软柿子了。
她的下场只会和染意星月那两个丫头一样……不,得比她们更惨才行。
……
穆习容回府时天色尚早,府中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安静。
她刚一踏进府中,便听见一阵诡异而古老的祝唱声。
那声音沧桑低厚,听了叫人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不适感。
只听那人唱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做法师打扮的人从正厅中挥着驱邪法杖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人,他边疾步走边唱:“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邪祟现!”那法师忽然停下,指着穆习容大声喝道。
柳霞眠满脸惊疑与不可置信,“大师,这是我府中的三女儿,怎么可能是什么邪祟?”
“邪祟狡猾,为了不败露踪迹,更好的吸取他人精气,便学了些腌臜手段,夺取人的肉身,藏匿于肉身之中,尔等肉体凡胎,如何能看得破?”法师声音听着像是对那些害人的邪祟深恶痛疾,神情严肃道。
“天哪,竟是这样?!”柳霞眠神情痛苦,还真像极了一个失去自己女儿的母亲,她痛心疾首地看着穆习容,“我的容儿……你怎么、怎么这样惨啊……”
穆习容总算看明白了今日这柳霞眠闹得是那一出,想玩巫蛊邪术,栽赃陷害那一套?
穆显阳面上倒是仍有几分疑惑,虽说他这个女儿性情确实大变,但……
“大师,你真有把握将她身上的邪祟除去,而不伤了我真正的女儿吗?”
如若将真正的穆习容伤了,他还拿什么去履行陛下亲赐的婚约。
“贫道修了几十年的法,做到这样自然不难。不过……除邪过程痛苦不堪,若是你家女儿的肉身熬不住,也会跟着那邪祟一起香消玉殒。”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