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人发现她离府这么久,一定会逼问她的去向。
于是穆习容折中想了个法子,与春知说她要去远郊的一座寺庙静养几天,倘若有人问起,便以这个回复便可。
翌日一早,她用特制的丹药易了容,戴上面纱,整理好琐物出了门,照着上次的路线到了百晓楼。
百晓楼停了一辆马车,蔺景见她来了迎上去。
“容姑娘来得真早,昨日睡得好吗?”蔺景看了眼穆习的装束,心下有些疑惑,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位容姑娘的皮肤好像比之前黑上了许多。
穆习容淡淡回道:“尚可。”
又问他:“随行几人?”
她的声音和上次一样,是故意做了改变的,因此听起来显得格外低沉。
“加上穆姑娘,共五人。”蔺景回说。
穆习容环视了一圈,马车边上立着几个清一色着着黑衣的男人,个个看起来孔武有力,武功不打你。
她秀眉微蹙,“可这里只有三个。”
“哦,”蔺景拿手指点了点马车,笑道:“还有一个在车里呢。”
“车里这位可是这几人武功最高的,只不过架子大的很,寻常生意不接,非得能八抬大轿将他抬过去的,他才肯动动金身。”
“哦,是么?”穆习容心底有些不悦,但也没有立即表现出来,只说:“我需要的可是听使唤的随行,而不是架子大的,像轿子里这样的,我能唤得动吗?”
蔺景听言却没恼,依旧笑着说道,语气别有深意:“姑娘若是唤得动,尽管唤便是,他若觉得姑娘做的没错,便会听的。”
穆习容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罢了,总之不过是一起走一程路,几日后便会散去,何须在意这么多呢。
她如此安慰自己,上了马车。
轿中的布置倒是与它外头灰扑扑的模样大相径庭,中央有一小几,放着些茶水与点心,散发着些许甜味。
车里头燃了一种很清淡的草药香,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
穆习容可不至于自恋到这样的待遇是为她布置的。
一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坐在最里边,他抱着双臂,看在车壁上假寐,一张脸只露出了下巴与嘴唇。
但光看那露出的面部弧线与微薄的嘴唇,就不难看出这人长得不差。
她打量片刻,便转开了目光。
这样的人,说他是什么从属之类的,她才不信,不过他是什么身份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