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不知。”
邵勋无语。
不过他也知道卢志说的是事实。谁都知道他邵某人击败石勒,夺取邺城,河北十一郡国相继来附,功莫大焉。但这个功劳,能够支持他建立霸府吗?谁都不知道。
“实在不行,试探一下好了。”卢志出了个主意。
“怎么個试探法?”
“明公可传檄天下,夸耀武功,历数文治。然后再找几个人起头吹捧,引得众人注意。到了适当时候,可让王夷甫出面……”卢志仔细说了一番。
这是他擅长的,包装人设嘛。
“檄文?”
“正好应着此事,回应刘聪、刘曜,同时让天下人看看。”卢志思索道。
邵勋背着手,在屋里走着,静静思考。
卢志二人对视一眼,酒意顿消,神色也有些激动了起来。
数月前攻邺城,陈公当众提及“山河共永,夷夏俱安”,便已让天下有识之士了解了他的志向。此番若借着回应匈奴的机会,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影响力,那真是极好的,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试探众人反应的机会。
“也罢。”邵勋顿住了脚步,道:“子道可能为我写一份檄文?”
“可。”卢志直接应下了。
邵勋拍了拍手,自有亲兵上来问询,片刻之后,他们搬来了案几和笔墨纸砚。
“吾闻奉天地之大统者,必上应天心;荷祖宗之眷佑者,必下顺人情。”
“刘聪本为颖府掾属,履职期间,伪布诚恳;去任之后,背恩作乱。”
“长平之战,杀我栋梁;大阳之役,戮我征人。”
“黎民百姓,久陷凶残;军中老幼,愁叹无归。”
“殿陛之间,杀兄篡位;宫闱之内,淫烝其母。”
“此谓行亏天性,义绝人伦!”
说到这里,邵勋顿了一下,等待卢志写完。
卢晏在一旁傻傻地看着,陈公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专门揭人伤疤,够狠!
刘聪杀兄长刘和,确实是犯上作乱。
又纳其嫡母单皇后,最后逼得人家自尽。
这都是他难以启齿的丑行,此时揭发出来,还不让刘聪跳脚?
卢志很快写完了,然后思索如何润色、完善,形成一篇完整的文章。
那边邵勋又开始说了:“石勒生为羯奴,起于绿林,豺狼心性,奸谋自生。”
“举大兵寇掠河南,恣残忍于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