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却没料到姜芜原来是这个态度。
她从头到尾都是冷淡自矜的,哪怕是听到了这样翻天覆地的消息,她也只是淡淡颔首:“既然父亲不想再和我遮掩了,那我也直说了吧——我早就猜到了。”
姜青山蹙眉:“你说什么?”
姜芜表面上是笑着的,可细看却会发现其眼眶微红:“早在父亲只肯认我为义女的时候,我便猜到了,您是什么身份,您是堂堂的平宣侯府,这个府里没有女主人,更不存在妾室争宠隐瞒真相,你一定比很多人都要早的知道姜潞的身份,但是你没有戳穿。”
她站起来,径直走到了姜青山面前:“所以其实在你眼里,哪个女儿是谁生的,根本就无所谓,你在意的只是谁能给你带来利益罢了,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姜潞和姜雪兰,一个是你亲生的女儿,一个是被报错的孩子,你却对姜潞更好,哪怕姜潞的确对你更有用,可你和她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你就不怕她将来反咬你一口吗?”
她继续道:“但后来我知道了,尤其是老夫人的事情之后,段姨娘死了,官哥儿直接被抱走了,他又被送到了哪里?拜老夫人的死所赐,我终于开始关心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得知了当年还有一位方姨娘,她叫方媚是不是?当年是她把我和姜潞调包的是不是?”
姜芜本人其实现在并没有很多大悲大喜的情绪,真正在意这段往事的,是原身的情绪,是这具身体苦寻了十几年的身世真相一下被揭开时,她身上自带的悲怆,这悲怆让姜芜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姜青山怔怔的看着她。
——“所以,父亲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你只在意你自己,你只在意这侯府的荣华富贵,偏偏这荣华富贵,也不知道你是要给谁享的,百年之后你在地底下见到我娘时,当真不会愧疚吗?!”姜芜几乎是凭借本能喊出了最后一句话,她的原身似乎受到了影响,现在心脏跳得飞快,就连指尖都是冰凉的发颤。
姜芜胸膛起伏,眸中全是努力,姜青山却是在她最后一句话话音还未落时,一时情急,竟劈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姜芜捂着脸,眸光已经恢复平静,面对着震惊的姜青山,她淡淡行礼,“父亲待会是准备罚我禁足还是要扣我的月银?”
“你……你说什么?”姜青山只觉得吼间滞涩。
姜芜挑了挑眉,又恢复了那副清冷自矜的模样:“父亲应当是不会将我逐出府的,哪怕我屡次顶撞于你,毕竟对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