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定睛一看,是个约摸三十的小妇人,正抱着尸体哭的肝肠寸断,姜妩有些尴尬,这妇人想必就是死者的亲人了。
她看向傅桁,傅桁也站了起来,她原以为这人会厉色责问对方突然闯进来,或者依他的位高权重,他吩咐下属把对方轰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可他没有,他静静的看着小妇人哭了许久,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节哀。
姜妩是法医,通常不会像一线刑警那样直面家属的苦痛,但每一条生命的无辜逝去,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永远的伤疤。
“大人……大人…我女儿才十六岁,还没来得及议亲,你要替她做主啊!”妇人哭着哭着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下,接着就哐哐哐磕头,姜妩第一次见这阵仗,下意识退了两步。
后来的场面就混乱多了,守在门外的护卫将女子强行带了出去,然后是李家人上门,说了一通的意思就是——他们不想报官,更不想解剖,为了家族脸面,这事就这么揭过吧!
姜妩很诧异:“可是贵府千金遭遇不测,难道你们不想将凶手绳之以法么?”
李家人说:“想,怎么不想?可是家族名声更重要,娇娇死了,为她大办丧事即可,若是连累了府上其他姑娘日后前程可怎么办?”
姜妩:“……”
李家人好歹没当着李娇娇尸首的面说这些,傅桁随他们出去了,姜妩仍在屋里守着,家属若未同意,她也不能擅自验尸。
过了一会儿,傅桁回到屋里,让她继续验尸。
还没下刀的时候,傅桁忽然说:“你若当真会验,那便留下,若验不出来……”
姜妩缩了缩脖子:“验不出来就?”
傅桁皮笑肉不笑,冷冰冰道:“验不出来就从哪来回哪去。”
哦……这样啊,我刚从哪来的来着?想起来了,大牢。